外麵的世界很精彩...
譙縣一年四季的景色都是如此,漸漸的許褚都看膩了,他想要看一些不同於譙縣的景色。
外麵的楓樹,到了秋天的時候,是不是也和譙縣的楓樹一般,葉子紅的就如同殘陽一般,還有溪水裏麵的魚兒是不是還在歡快的擺動著優美的身姿。
這些種子其實都在中平三年時就已經種在心裏,到了如今,遇到了張陽才猛的成長成為了一顆茁壯的參天大樹。
離意已決!
就算這一次他父親說什麼他都會離開,不隨張陽離去,他也會離開。
山中的猛虎!
虎嘯山林,而不是困守與籠子中。
隻是不曾想到的是,他父親同意了。
倘若不同意,許褚心裏還會好受一點,但同意了,心中縈繞著一種愧疚感。
走在長廊中,許父的步履沉重,走進張陽所在的房間中。
“少將軍住的可習慣。”
“承蒙許公的照應。”
“安心養傷。”
許父示意張陽躺著變好,無需起身。
隨便找了一處坐了下來了,許父良久未曾開口,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似乎在考慮到底應該說什麼。
張陽郭嘉等三人心裏都清楚,許父此番前來是談判來了。
從許父進門的那一刹那,三人心裏就已經有數了。
現在就等許父要開什麼條件了。
“少將軍可知....”
許父就像是在敘舊一般嘟嘟囔囔的把許褚這些年來的事情如數珍寶一般,一件接著一件的說了出來。
三人並未開口,就靜靜的聽著,不曾打斷許父的話。
他們現在是一名傾聽者,靜靜聽著老者的話。
“兒子長大了,老夫作為一名父親在把他留在身邊不適合了。”
半刻鍾後,許父鬆口了,一聲長歎麵容上帶著一抹落寞。
張陽忽然覺得眼前的老者仿佛他的父親,當年他率領大軍與酸棗會盟,他父親不就這樣的神情。
“有些話,老夫不知當說不當說。”
“許公但說無妨。”
張陽麵色平靜的回應,接下來就是肉戲了。
前戲已經做足,就看這位如何提條件了。
“或許老夫市儈,但老夫還是想問少將軍,你能給仲康什麼?”
赤裸裸的問題,同樣的如同許父所言那樣市儈了。
很市儈很現實的問題,同樣的也是相當難以回答的問題。
“能給什麼?”張陽稍微楞了一下,旋即笑道:“我不能保證我能與仲康什麼,或許在這條路上,我敗了死無全屍,打下的基業隨風而逝,一無所有,又或者...”
該說的話不該說的話都從張陽的口中道出,許父不曾有絲毫的不滿,就這樣靜靜的聽著,就如之前張陽聽著許父所敘述的過往事。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我能保證的隻有卿不負我,我不負卿。”
簡單的八個字,卿不負我我不負卿,卻讓郭嘉等人心中一暖,尤其是許父沉默沒有任何表情的臉上,猶如花骨朵一般慢慢的盛開了。
他笑了...
就像是孩子一樣笑了。
“少將軍就多留幾日好生靜養,人老了就喜歡囉嗦,少將軍莫要介懷。”
隨之許父起身告辭,並未曾給張陽等人許下什麼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