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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見了那石秀才雖沒有三位兄長長得健碩俊朗,可是一身的書香氣也是怡人,再加上她已經是十七的‘高齡’了,還跟錢佳逾憋著氣,便也就點頭應了。石秀才自是高興娶了如花美眷,和父母商量之後就極快的下了定,選了日子過了聘禮。

“美人,你怎麼還在練劍啊,快來,娘跟你說些事。”眼看著婚期就要近了,賈府裏裏外外都是忙著準備,唯有美人卻是清閑,完全沒有待嫁的緊迫。賈夫人拉著她進了內室,遣了她身邊的丫頭綠稠,便偷偷摸摸的將一本書塞到美人的被中。

“娘,那是什麼啊?”美人問著就要拿出來看,賈夫人忙是製止,“美人啊,晚上沒人了你在看,這書是教你成親以後如何服侍夫君的。”賈夫人臉上莫名的一絲紅暈,她忙是拉女兒坐到身邊,“咱們女人除了伺候好公婆之外,還要伺候好夫君,人都說得公婆喜歡容易,得夫君喜歡也容易,可是若是想兩者兼得就是難了。你自小被我嬌慣,嫁過去後可千萬要收斂自己的脾氣,可不能像在自己家一樣啊!我也知道讓你伺候人是不可能了,陪嫁的丫頭我都是一一教好了的,你公婆那裏她們都會提點你,可是和夫君的相處就要看你自己了。”

美人一笑,對於賈夫人說的,已然是左耳進右耳出,她抱著娘親撒了一會兒嬌,故作乖巧的一一答應,才算是哄好了賈夫人,讓她滿意離開。娘親一走,她便是換了男裝尋摸著溜出賈府,找鏢局的小子們玩鬧,到了夜裏回府就寢,才想起娘親囑咐她要看的書,可是殊不知這留下的書竟成了壞了這樁婚事的罪魁禍首。

賈府張燈結彩一片喜色,全院子的紅綢喜字讓美人看的頻頻皺眉。正擰著眉頭苦思歎氣,頭上一個暴栗讓她‘哎呦’一聲,轉過身隻見一十七八歲的少年郎,含笑看她,“小哥,你幹嘛彈我,小心我讓大哥打你的屁股。”

“你說你都快成秀才娘子了,怎麼還那麼粗俗,滿口的屁股、屁股的!再說大哥現如今忙著應酬那些來參加婚禮的貴客們,哪裏有功夫來替你教訓我。”賈三瓣搖搖頭,“小妹啊,你明兒就要當新娘子的人了,怎麼愁眉苦臉的,莫不是後悔了不成?”

美人一改愁色,笑嘻嘻的拉著小哥的手,“可不就是後悔了不是,小哥,要不你帶我逃婚吧!”看著賈三瓣全然不信的樣子,美人心裏卻是笑開了花,就是要逃婚也不會跟你說啊,你當她真是笨蛋啊,家裏最藏不住事的就是自己的小哥了。

賈三瓣知道妹子是在說笑,也跟著逗趣,“好啊,不過你得帶著我逃去牡丹亭才行,最好還能讓我與那花牡丹日夜相伴。”

美人無奈的翻翻白眼,極不客氣的給他當頭一棒。“小哥,你就別妄想蘇姐姐了,別說你那點月錢吃不上她那裏的一壺好酒,就是爹爹知道也會打折你條腿的。”這牡丹亭是貝州最為出名的一家花樓,而花魁花牡丹便是美人口中的蘇姐姐。

聽見‘打折腿’,賈三瓣還真是有些怕,自家的爹爹可真是聽了古人的話‘棒棍底下出孝子’,對他們三兄弟向來是不會手軟的,可是到了美人這,就全然的變了樣,說什麼女孩就是要寵著養。不公平,不公平啊!可是就是不公平,也沒辦法,自家的妹子,就是爹爹真打,他們做兄長也是不忍心的。雖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可是他才十九,要死也要等上幾年再說。“哼,不跟你胡扯了。文家那小子送禮來了,不過是禮到人未到,爹說禮還不小,你要不要去看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