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他們出來了,我再找個機會溜進去問個清楚。”
小廝扶額歎氣,擔心道:“老爺指不定就知道你又來這了,一會回府小的又要挨打了。”
卓嘉楠咽下嘴裏的東西,起身戳著小廝,“沒良心的東西,我對你這麼好,替我挨兩下又能怎樣,回頭還不叫人把你當個郎君伺候著。”
“小的都半死不活了……”小廝哭喪著臉,“郎君,咱們別玩了。”
“誰跟你玩了,是真男人,就堅持自己喜歡的事。”卓嘉楠鄙夷的看著他,擺了擺手,“唉,我跟你這廝說不通。”
正說完,就瞧見方才那一行人從衙門裏走出來,幾人神色悲憤又惱怒,嘴角罵罵咧咧的不知道說些什麼。
“江捕頭,你這是幹嘛去?”卓嘉楠立刻上前道。
“好孩子。”江金衡看著他,慎重的拍了拍他的肩頭,“辦案抓人去了。”
他說完,轉身就走。
卓嘉楠一驚,拉住他,“這麼說,那女屍真是如我所料?”
江金衡點了點頭。
“我也去,帶帶我?”卓嘉楠忙道。
“你別難為我了,你倒不如考慮一下府尹剛才對你說的話。”江金衡輕鬆的推開了他的手,“走了啊。”
說罷,一行人呼啦啦的走了。
“郎君?剛才府尹跟您說了什麼話?”小廝奇怪問他。
卓嘉楠看著一行人身影漸行漸遠,沒好氣道:“現在衙門正招衙役,鄧伯父叫我報名。”
“可別,老爺會打死您的,咱們還是好好考取功名,到了老爺這個年紀,說不定咱們也就隨便查案了。”小廝苦心勸說。
“我爹都年過四旬了,再說,我這功名還不一定能考上,就算我考上了,萬一突然就暴斃了呢?”卓嘉楠不屑道,百無一用是書生,若是死活考不上,那不是一直念書到死?太可怕了。
小廝額角生汗,他還沒真沒見過哪個人能詛咒自己暴斃的。
卓嘉楠將手裏還剩下的吃食丟給小廝過去,“不行,我得想個法子。”他自顧說著話,而後在府衙門口不停踱步。
過了半響,他倏然頓足,陡然笑道:“有了。”他說著,走近小廝俯身在他耳邊嘀咕。
“不行,咱們絕對不能這麼做。”小廝驚恐,後退一步,“小的上有老下有小,若是被老爺打死了……”
“等等?你不是沒成親嗎?哪裏來小的?”
“小的還有好多妹妹要養啊。”小廝一臉愁容,“您這樣計劃,小的小命真的會保不住的。”
“你放心,我會留意府裏的動靜的,再說了,我爹也不可能隨意打死家奴。”卓嘉楠看著他堅毅道,“就這樣了。”
“走,去顧府。”他說著抬步就走,留下身後悲涼萬分的小廝。
顧府的格局精致,小庭幽院,青磚小路,所到之處草木蔥蘢,修剪整齊,正值九月,滿庭菊花盛綻,絢爛如彩圖。
何清漪邊走邊想,她此次是第一次回顧府,原成親時所認識不外乎都是顧家長輩,可眼下大房有話,說是有人遞了拜貼,求見顧府二少奶奶。
她跟在丫鬟身後往大房大院而行,不多時,就進了慈沁堂。
何清漪看著坐在上首的男人,長眉入鬢,麵容俊朗,溫文爾雅的氣度讓人賞心悅目。
“伯父。”她朝男人喊道。
“你坐吧。”顧承川指了下首一溜椅子。
何清漪上前,在左邊位置坐了下來,抬頭就瞧見一個麵若桃李的少年郎,正詫異的看過來。
少年郎年約十六,他眉梢飛揚,神色不凡。
何清漪起身又跟少年郎見了禮。
“卓郎,不知你求見我府侄媳有何事?”顧承川看著那人滿眸不解,他自知這二人不相識,故而對於卓嘉楠的來訪甚是驚訝。
卓嘉楠將視線從何清漪身上收回,從懷裏掏出東西,“是這樣的,前兩日有幸在貴府莊子上得了此物,便想問問二少奶奶這此物出自何人之手。”
小翠看著那少年郎將手裏的東西打開,心底一驚,念一聲完了,少奶奶給他們的東西竟然到了這兒,她微微伸手輕輕戳了前麵那人。
何清漪挪了身子以應示,她也有些驚訝,不明白這東西怎麼會到此人手裏。
“這是什麼東西?”顧承川盯著他手裏的方物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