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兒?”霄白問。

小皇帝忍俊不禁,拉起她的手交到裴言卿手上,讓他們交疊握住,眼底精光一閃,馬上眯了起來露出笑靨。

“當然是由朕主持,親自把皇姐你嫁出去啊。”

“我……我忽然不舒服。”霄白垂死掙紮。

裴言卿冷笑。@思@兔@網@

“皇姐身子不適?”

霄白狠命點頭,擠出一抹笑,等我半盞茶,我……我有些女兒家的事要解決一下。”

裴言卿自然是不信的,隻是他再不信,小皇帝的三分薄麵總是得給的。他不言語,霄白就當他答應了,拖著裙子就往門外跑。

王府裏麵張燈結彩熱鬧非凡,不知道的人還真以為這個皇帝賜的王爺和朗月的公主當真是金玉良緣。如果說這幾天來她都是被監視的話,那這一刻便是她唯一有可能逃走的時候。她又不是傻子,這麼好的機會,當然得好好利用。

“公主?”

不巧,一個丫鬟在她打算靠著殘留的三腳貓功夫硬闖的時候出了聲。

霄白擠出個笑臉,朝她勾勾手:“跟我來。”

一路帶著丫鬟到了王府的偏僻處,霄白咧嘴笑了笑,運足了氣一掌劈下去。

“啊——”丫鬟慘叫一聲,“公主你幹什麼?”

……居然沒暈。

“換衣服。”霄白放棄偷襲了,慘烈地低下了頭,深深懺悔。

“為什麼?”

“……本公主最近愛好小家碧玉的衣衫。”咬牙。

“可奴婢的是下人的衣服啊!”

“……我想平易近人些。”握拳。

“哦,原來是這樣啊,小姐為王爺犧牲得真多,真感人~”丫鬟笑得沒心沒肝,“可公主為什麼不做新——啊——”

整個世界重要清淨了。

霄白揉著疼得厲害的手,歎氣。手腳利索地扒了人家的衣服,把兩個人的衣服掉了個個兒。匆匆忙忙把她安置好的時候已經過了半盞茶的功夫。再不走,真的要走不了了。

王府的牆挺高,她不確定到底現在這身體有沒有能力翻過去。試了幾次都險險地從牆頭掉到了地上,砸得頭暈目眩。

——這個段茗公主,究竟對這身體做了些什麼!

罵歸罵,王府她是不能待下去了。她四下查看,欣喜地發現牆角有一棵樹。如果爬到樹上再翻牆,應該會容易很多吧……

正當霄白摩拳擦掌準備把老臉暫且擱了往樹上爬的時候,身後一聲揶揄的聲音把她拽到了地獄。

那個聲音說:“公主好興致。”

裴言卿。

“嘿,賞月。”她胡謅。

彼時霄白正爬到半樹腰,上也不是,下也不是,糾結再三,還是決定冒一次險,賭賭看,繼續往上爬。

“你若再往上一步,府裏的弓箭手會沒什麼準頭。”裴言卿眼睫彎彎,笑得很漂亮,跟出口的話那叫一個反差。

霄白在心裏哀歎,他的意思,就是反抗者死。她還能怎麼辦?賭命,還是妥協?思量再三,她還是一躍跳了下去。

裴言卿就倚著牆站在不遠處,見她放棄,他嘴角的笑意更加明顯。

“公主可是嫌棄裴某了?”他做出副淒然模樣。

霄白哆嗦了……

“公主有膽逃跑,怎麼就沒膽承認?”

反正被抓了,霄白幹脆放棄了掙紮,拍拍衣擺上的塵土,揚眉一笑:“我一窮二白沒膽沒色,隻有這條命,你還不許我自個兒珍惜?”

裴言卿的神色很怪異。有那麼一瞬間,他盯著她的眼裏露出一絲光芒,卻一閃而過。眼底的嘲諷中,不知道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