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打了個冷顫:這種恐怖的地方,希望再也不要有人來了。
“燒了吧。”裴言卿低笑著拿過她的燈,找了出放簾隨手一扔,燈火點燃了燈罩,燈罩引燃了房簾,零星的火苗不消片刻就成了零星的大火。
“你……”霄白傻眼了,這個人怎麼說風就是雨啊!
“走吧。”他轉身就走。
“喂——你等等——”
***
國印。
裴言卿自從燒了聆秋宮後就壓根沒提過國印這回事情了,這國印自然由霄白保管。這讓她坐立不安——這個禽獸,這是朗月的國印啊!怎麼交給她一個外人管還一副“你就拿著吧從此和我無關”的嘴臉!
聆秋宮大火最終沒有查出來是誰幹的,居然是不了了之,這是個驚奇的事情。照理說小皇帝那人脈不可能查不到那天晚上他們兩個去了哪裏,怎麼會不查?
對於霄白這個疑問,裴言卿隻是笑,他說:“他早就查過我的房間,無所獲。”
霄白頓時明了,原來讓她藏著那個國印還有這個作用,真是小看了那隻禽獸狐狸。
“皇姐在想什麼?”
“啊?”
霄白這才驚醒過來,記起來此時此刻是在小白眼狼的宴席上,不由幹笑:“我在想啊,陛下你什麼時候才會讓我和裴言卿回府。”
“皇姐不喜歡宮中?”小白眼狼笑眯眯。
“陛下以為我喜歡?”
霄白咧嘴,仗著裴狐狸在身邊,不痛不癢地瞥了過去。看著他那張純真的臉,她不知道為什麼想起了她和段茗唯一一次的見麵。那個女人有一雙怨毒的眼睛,有恨意,有執著,眼裏燃燒的是露骨的癡念。她還以為是為了功名利祿,直到昨天才知道,原來是為了這個小她很多歲的白眼狼。這樣一想,對他的厭惡又加了一層:負心白眼狼!
“皇姐,我這幾天的飯食加量了。”小白眼狼說。
“然後?”霄白偷偷白眼:關我什麼事。
“皇姐不是說陌兒瘦了麼?”小白眼狼露齒笑了,“第一次有人說朕瘦了。”
“……那你好好吃好好睡啊哈哈。”
“嗯。”小白眼狼點點頭。
……
……
霄白發誓,不被騙不被騙絕對不能被他這副純良外貌給欺騙啊啊!
“茗兒,可想你師父?”裴言卿道。
“啊?”
段陌的表情卻冷了下來。
“你師父好像去了青雲,對不對?”
“是啊。”霄白不明所以。
“想他麼?”裴言卿的表情更加不明。
“呃……”霄白在快速搜索著他發飆的可能性和他挖坑的目的性,思索良久後把脖子一挺,“想。”
“嗬,那我們改日去拜會吧。”
“哦。”
霄白迷迷糊糊應了下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什麼叫“我們”改日去拜會啊!
“裴大哥,你怎麼忽然對摘星樓主感興趣了?”段陌的臉色有些不對勁,勉強笑道。
“拜會師長。”裴言卿輕笑。
霄白:……
“裴大哥,朕待你怎樣?”
“陛下都把茗兒交托給了臣,陛下待臣,自然是好。”
“嗬,皇姐交友裴大哥照顧,朕自然放心。”
霄白:……
這兩個人,一個狐狸一個白眼狼,他們在玩什麼霄白反正是看不出來的,既然看不出來,她幹幹脆脆地不作他想,用心對付桌上的美味佳肴。
朗月皇宮的夥食還是不錯的,色香味俱全,隻是宴席之上靜默得很,隻剩下她揮動勺子乒乒乓乓的聲音。
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