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說過我是正義之士。”霄白冷下了臉。

“不是正義之士,那為什麼無論我用什麼手段,你都沒有動搖?嗬,難道你不是那些叛黨一樣信著什麼‘血統’麼?”

“當然不是。”霄白冷笑,“我隻是不想雲清許和裴言卿的性命被你威脅,不想摘星樓和裴王府滿門被人記在賬上,別的什麼血統我才不管!段陌,你以為裴言卿和雲清許想要這皇帝的位子?如果他們中間任何一個人想要,你以為他們殺不了你?你死死抓著不放的東西,他們根本就沒興趣!事情到這地步,是你咎由自取,與人無憂。兵符,國印,你這些天把我和裴言卿還有雲清許拖在這兒,背地裏早就翻遍了摘星樓和裴王府吧。”

“你……”段陌神色大變。

霄白笑得越發鄙夷,她不輕不重道:“那些東西,都在我這兒。”

“ 你……”

國印是那天從聆秋宮翻出來後裴言卿就交給了她的,本來是想讓她轉交給雲清許。雲清許到宮裏的第一個晚上她就乖乖把國印獻上了,結果哪知道雲半仙不領情,看到國印臉都黑了,害得她送也不是扔也不是,隻好留在了自己身邊。至於兵符,那就是糊弄段陌用的。裴言卿那家夥哪來的什麼兵符,統帥三軍的兵符早就被丞相給毀了,為的是不讓裴言卿權傾朝野,這些年他利用的就隻是個虛名而已。

這一切,段陌都不知情,所以他被唬住了,目瞪口呆。

霄白就趁著這難得的機會轉身就走,神台之上還有一處高台,是祭祀之用。上麵站著個人,月白的長衫,烏黑的頭發被一個紫玉束發圈著,整個人柔和得不像話——墨雲曄,這個不知是敵是友的人已經站在了神台上,像是一個上位者一般看著底下的人。

“我記得你隻是攝政王吧。”霄白狠狠瞪著他。

一個鄰國的攝政王加使臣居然站得比段陌這個貨真價實的朗月皇帝還高,於情於理都不合。

墨雲曄淡淡一笑,拖著月白的長衫在神台邊上站定了,俯瞰底下:“攝政又如何,站得高了,自然就看得遠,看得高。”

“高了遠了又怎麼樣?”

霄白本以為這個囂張的強國攝政王會不屑一顧,哪裏知道他居然勾起一抹溫和的笑,滿臉的神情居然變得真實起來,他說:“我家夫人想辭官,我要是不做出點什麼亂子又怎麼讓她不放心天下蒼生繼續和我鬥下去,萬一她真的辭官雲遊四海去了,我這攝政王當著有什麼用?”

“……你家夫人?”這答案讓霄白的下巴又晃悠了起來,“做官?”

“嗯。”墨雲曄輕笑。

“……然後你就權傾朝野讓她和你過不去有忙不完的事情辭不了官?”

“嗯。”

“她就跑不了?”

墨雲曄眼角的笑更加柔和。

“……你個瘋子。”霄白用看怪物的眼光看著墨雲曄,哪有他這樣的討好心上人的法子?這……瘋子才會領情!“這麼說,你是故意段陌和我師父兩邊討好的?”隻有這樣才能讓朱墨國內亂作一團,生怕他一個處理不好就得罪了兩邊然後來個魚死網破。想明白了以後,霄白覺得牙齒真的好癢,癢得想咬人——最好不好說是,否則!

“雲兄?”墨雲曄看向她身後。

霄白回過頭就看到了站在她身後的雲清許。她頓時有種被抓包了的感覺,三兩步跑到他身邊站定了。

“開始了。”雲清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