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哭泣著。雖然知道這就是那個殘忍殺害數條人命的開膛手傑克,但是這時,沒有人想要上前將他抓捕歸案。

半個多小時以後,德瑞森警官帶著手下聞訊前來。聽羅非講完了事情經過,他看向弗蘭肯斯坦的眼神也多了幾分複雜的情緒。但是同情歸同情,公事還是得公辦,掏出手銬銬上,然後命令部下帶回警察局。因為牽扯到惡魔,算是倫敦市政府欠了教團一個人情,之後還要通過羅非與教團交涉相關事宜……總之就是一大堆麻煩事。

“朔夜,”當警察帶著弗蘭肯斯坦從身邊經過的時候,羅非看到了一雙暗沉如死水的眼睛,下意識地開口了。“當時你說他媽媽一直在他身邊,真的隻是在拖延時間嗎?”

“名字確實是在書上看到的,不過……”朔夜的聲音很輕,卻足以讓某個人聽到,“如果是沒有被拘禁在惡魔身體裏的靈魂,我還是看得見的,巫女的靈視向來不會出錯。”

幾句對說話者本人而言無關痛癢的話,卻是能夠砸破死水表麵的巨石。

“但是啊……等我們把事情都處理完了才趕來,這就是所謂的‘警察總是在事情解決以後出場’嗎?”朔夜向自己的保父提出了這樣的疑問,態度非常誠懇。

——戳人傷疤也不帶這麼直白的!!!

這是在場全體警務人員的一致心聲,其中夾雜著已經恢複過來的凶手的。

———————————————————————————————————————

事情結束以後,三人並沒有馬上返回教團。因為弗蘭肯斯坦那一槍雖然被胸墊擋住了,沒有傷及要害,可餘力仍然讓朔夜的肋骨骨折了。盡管不是什麼重傷,但是迫於保父大人的壓力,朔夜隻好放棄了回到教團再治療的想法,乖乖去最近的醫院報到。

住院的第二天上午,羅非出去買材料給朔夜做她最喜歡的和果子,趁著這個機會,優決定一次把事情問清楚。

“你問這個墜子?”朔夜驚訝地看著他,小心地避開傷口,將貼身戴了五年的琥珀墜子接下來放在手心,“是櫻家當家的信物……”

“那它裏麵的東西是怎麼回事?”優小心地壓抑著自己的語調,避免流露出太多的情緒波動。

疑惑地看了優一眼,朔夜的視線移回到手心裏的墜子。紅繩纏繞指間,透明的墜子懸在空氣中慢慢旋轉著,內部光線折射變化而成的虛像,是一朵優雅舒展花瓣的青蓮。

“為什麼……”那個人交給我的東西,“會出現在這裏?”

朔夜輕輕搖頭:“五年前,母親交給我的時候就是這樣了……”神情一滯,她想起了當時母親逼著自己發誓,一定要替她了結的心事。原本還算平靜的聲音裏,出現了無法抑製的顫音。

“五年前,母親接受了某一家人的請求,前去護送他們離開日本。當時我並沒有一同前往,可是兩天以後,卻接到了母親的急訊……趕到時她已經受了很重的傷,是惡魔幹的……那個時候,母親救下的人——”

“……是我。”優無法直視朔夜的眼睛,將視線移開了,“她……”

“已經去世了……三年前。”淡淡的聲音裏帶了一抹無法消去的苦澀,“托她的福,你活下來了……”

“所以就算是還債也好,你絕對不準死掉。”

之後是一段長時間的沉默。朔夜握緊了猶帶母親體溫的墜子,眼睛澀澀地疼著。

“……嗯。”

從朔夜的病房出來以後,優看著眼前的走廊,一時之間竟然不知該往哪個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