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陛下？！”樞機主教的紅色法服在他的怒氣吹拂下好像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焰，“再這麼吃下去，就算全羅馬的牙醫一起祈禱也無法挽救您的牙齒了！！！”
難怪千年伯爵如此囂張，原來是因為對手太低能的緣故……未離突然對身為教皇下屬的人——包括魯貝利耶和遠在英國的教團眾人，產生了極為深切的同情。
教皇偷吃被抓包，主教氣極化身暴龍的戲碼，朔夜兩年前在梵蒂岡已經不知道看了多少遍了，她垂下視線，突然覺得眼前的一切有種十分荒謬的感覺。鬧劇般的謁見之後，朔夜頭也不回地跨出了大門，一路向中央廳的方向走去。對於身後的時人和未離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她已經不想去探究裏麵的成分了。
……真的，很累啊。
“薩迦利亞……”教皇輕聲叫出了樞機主教的教名，“你看出來了嗎？比起上次見麵時，那孩子身上的變化，真是大得驚人呀。”
“啊……”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除了瞎子。
“前幾天送來的報告裏，好像說櫻家的長子已經死了……真沒想到，居然會是這樣的結果。”
“……”
“比起那孩子，我們這些人付出的東西，實在是微不足道……可是就算是這樣，如果到了那一天，不能為我們所用的話……”
“？！”
“也不得不下手根除……我想，千年伯爵所抱持的想法，也是一樣的吧。”
“……您認為合適的話，就好。”
發生在謁見室的對話，朔夜盡收於心，盡管這個時候，她已經坐在中央廳裏魯貝利耶的辦公室裏了。
一切的前提，就是可以為己所用……這樣的做法，其實，也沒有什麼不可以的吧……畢竟，人都是自私的動物……所以，不用感到不甘心。
「自欺欺人的話，誰都會說啊。」
那些人心裏怎麼想的，一點關係也沒有……被人利用的同時，自己也在利用別人。
「這樣麼……那，換成那個人的話，如何？」
……那個人……
「那個人啊，KAND……」
閉嘴！
「覺得累的話，就不要管這些事情了。」
哥哥，已經為此喪生了……所以不能不管，不得不管……
「強迫自己堅強的嘴臉，最惡心了。」
這個，當然知道。
不過，還是不想就此罷手。
所以，現在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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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經很深了，從會議室裏出來，步行十幾分鍾以後，朔夜回到了中央廳給自己安排的房間裏。她還記得上次到梵蒂岡來以後，住的也是這個房間，那個時候給華羅睡覺用的籃子，現在還放在床邊。朔夜自嘲地笑了笑，將籃子推到了床底最深處，感到眼角有點濕濕的。
洗漱完畢，換上了新定做的合身浴衣，正準備睡覺的時候，朔夜聽到了很輕的敲門聲。
“爸爸，未離……”她看著門外的兩人，側身讓他們進來，“有事麼？”一邊說著，她關上門，順手反鎖。
“我說朔夜啊，那件事……”坐在床邊的椅子上醞釀了好久，時人才小聲開口說道，“你是認真的嗎？”
“你認為呢，爸爸？”不動聲色地將皮球踢回去。
“呃，我認為那是……緩兵之計。”咽口水……自家寶貝女兒的人長大了，氣勢也跟著長大了，好可怕啊……抖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