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完,他虛弱地咳嗽了幾聲,一張臉慘白,身子靠在床頭大口喘熄,顯然不勝疲倦。

百裏婧環著他的腰幫他順氣,墨問就順水推舟心安理得地偎進她懷裏,心裏暗暗數著,果然,不一會兒,就聽到百裏婧略略遲疑地開口道:“以後夜裏我陪你一起睡,要是想喝水,我給你倒。那些奴才個個都養壞了脾性,欺軟怕硬,見主子好欺負便不肯上心,如果不懲戒他們一番,日後真是了不得了!”

墨問唇邊泛出笑意來,雙臂順理成章地攬住百裏婧纖細的腰肢,在她頸側親昵地蹭了蹭,對她的話表示默認。然而,隻一瞬工夫他便收了笑,沉黑的眸子犀利地射向房門入口處,唇越抿越緊。

“婧小白,我……”木蓮跨入內室,臉上的笑容僵住,張大了嘴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和諧的場景——墨問閉著眼將頭靠在婧小白的肩上,兩個人貼得極近,似在耳鬢廝磨。

若說婧小白和將軍赫是一雙璧人,男才女貌天生一對,現在這畫麵就有些刺眼了,因為木蓮發現這場麵居然也很溫馨,隻不過強勢的那人變成了婧小白,而墨問弱不禁風。

木蓮輕手輕腳地走到百裏婧身邊,剛想伸手拉她,墨問忽然睜開了眼睛,沉靜的眸子波瀾不興。

木蓮訕訕地收回手,在衣服上擦了兩下,尷尬地嘿嘿笑了兩聲,一邊揭開食盒的蓋子,一邊道:“駙馬爺,藥煎好了,奴婢給您送來了,您趁熱喝了吧!”

在墨問吃藥這件事上,百裏婧頗為上心,聞言,扶著墨問靠好,接過木蓮手中的青瓷小碗,舀了一勺藥汁,徐徐吹涼,然後送到墨問唇邊。

不管送來的是毒藥還是良藥,墨問毫不猶豫地張口喝了下去,然而,藥汁剛入口,墨問微微低垂的眼眸便閃過異樣的光,他抬起頭,平淡的黑眸有意無意地掃了一眼立在一旁的木蓮,隨即又喝下了百裏婧送來的第二勺藥汁,接著是第三勺,第四勺……

越喝,墨問唇邊的笑意越濃,雖然那笑意的弧度很淺,不易被人察覺。

昨夜和今晨所喝的藥汁之中毒素大體相當,這次卻突然加重了分量,好像有人等不及要送他去死似的。皇後為人謹慎,要殺他也隻用慢性毒藥,未免落人口實,所以,這次的下毒之人,要麼對皇後的計劃了如指掌,想要不聲不響地借刀殺人,要麼,就是另有所圖。

無論是哪一種理由,眼前這個看起來大大咧咧沒心沒肺的丫頭木蓮,嫌疑最重。

墨問的黑眸平靜地直視著百裏婧,滿含依賴和柔情,心裏卻在自嘲,也許在他拿到她的心之前,早就被藥死了,連日來種種飛來橫禍算計中傷,他該如何找她討要?

怎麼要,都不夠。

------題外話------

【每日小劇場】

墨問:還有什麼可說的呢?剛親完就要喝毒藥,這日子過的,真刺激。

心肝赫:哼,我家婧小白拿你比兔子!被畜生舔了一口有什麼可在意的?

墨問:(不以為恥中)我這畜生起碼敢舔,某人連畜生都不如╮(╯_╰)╭

心肝赫:……

☆、【044】過來陪我

不一會兒,墨問便將整碗藥喝盡,百裏婧把青瓷小碗遞給木蓮,想拿帕子出來,卻怎麼都找不著,這才想起帕子大約是丟在元帥府了,於是,便幹脆用衣袖去擦墨問唇邊的藥汁,一邊問道:“苦不苦?蜜餞吃完了,晚上我再帶些過來。頭還疼麼?躺下休息吧。”

墨問順勢拽著她的衣袖不鬆手,木蓮在一旁瞧著直皺眉,婧小白不拘小節就算了,墨問也是,婧小白拿衣袖給他擦嘴,他居然也不嫌棄,拉拉扯扯的像什麼樣?◇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