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室衰微,三家分晉,後來,又曆經百年戰亂才有了西秦和大興二分天下的局勢。但,君家和百裏家感念晉王的恩德,便將晉王封禪的鹿台山設為西秦和東興的中間之地,各州郡都不得幹涉鹿台山的自由。既然是禁地,史書地方誌自然不會有太多記載,這也是為什麼許多人不知鹿台山底細的緣故,落公主說宮中太傅迂腐,倒不一定是他們不肯說,而是確實不知罷。”
這番話,百裏落雖然聽懂了,卻不大明白,想起林岑之曾提過的那個古墓,她的腦子裏不自覺地浮出一個念頭來:“既然鹿台山的位置這般重要,為何西秦和大興如此放任自流?”
她說著,微微一笑:“依照先祖的個性,恐怕不會對鹿台山置之不理,再看西秦皇帝的一貫作風,也不像是會隨便退縮的,十幾年前,西秦和大興不還因為邊境之爭開戰了麼?邊境之戰,向來寸土必爭,這已是不爭的事實,鹿台山那麼大塊地方,兩國居然就輕易放過了?先生不覺得蹊蹺麼?莫不是藏著什麼秘密?”
百裏落說這番話的時候,語氣漸漸堅決近乎逼問,不知不覺將方才一直持有的溫婉態度打破,她自己卻毫無察覺。
木先生認真地聽著,眼眸中露出讚許之色,頗訝異道:“落公主的一番見解讓老夫大開眼界,心胸和頭腦不輸任何男子,老夫真要對公主刮目相看了。”
讚美完,他便悠悠喝起了茶,似乎再沒了繼續說下去的意▼
也許,婧小白不怕,但,木蓮害怕,像她這種身份的人,本不該存有什麼幻想,但她在恨著婧小白之餘,愛她更多。
待梳好了頭發,戴上了鳳冠,忽然有丫頭進來,打斷了她們倆之間的安靜——
“婧公主,木蓮姑娘,落公主來府中道賀了。”
木蓮從鏡中看著百裏婧,百裏婧嗤笑:“她倒是來得及時。木蓮,就算你不去請大師兄,恐怕他也會來的吧。”
木蓮沒說話,問那個丫頭道:“道賀便道賀,為何特意來告訴我?”
之前也有眾多客人來賀喜,都是左相府的男人們在招待,這會兒百裏落來了卻偏偏告訴木蓮,由不得木蓮不奇怪。那個丫頭還沒答,門外便響起一道溫婉的女聲:“本宮的意思自然是要親自來向木蓮姑娘道喜了。”
聞人聲後,立刻便見一身素色錦服的百裏落跨入門檻,不過,她卻沒有看著木蓮,反而望著百裏婧笑道:“就知道婧兒妹妹肯定也在此處,姐姐也算沒有白跑一趟了。”
說著,上前一步,自習端詳著木蓮的嫁衣和頭頂的鳳冠,讚歎道:“好一個俊俏的丫頭,這身喜服和鳳冠與本宮出嫁時相比真是毫不遜色啊,婧兒妹妹果然待木蓮極好,比我們這些親姐妹都要好呢。”
百裏婧自百裏落進門便沒有好臉色,根本理都不想理她,百裏落卻全然不在意,自顧自道:“如今可真是多事之秋,一大早就瞧見赫表哥出城去了,走得火急火燎的,也不知是不是邊關告急……”
她一邊說著,見百裏婧的神色終於有所波動,滿眼的驚愕,百裏落隨即了然地笑道:“原來此事婧兒妹妹竟是完全不知情啊,真讓人意外。記得小時候赫表哥待婧兒妹妹如珍似寶,走到哪兒就帶到哪兒,兩個人好得跟一個人似的,沒想到如今居然連去邊關這種大事也不同婧兒妹妹道別了,竟生分到了如此地步,唉,我這個外人都想歎一聲今非昔比了。”
百裏落說完,也不去探究百裏婧的心思和她的神色變化,仿佛渾然不在意,轉而對木蓮笑道:“聽說木蓮姑娘是夫君的師妹,那也就是本宮的師妹,而墨狀元又是七殿下的老師,這麼看來,二位成親的這杯喜酒本宮是一定要來喝的了。先在這兒恭喜木蓮師妹,明日本宮再與夫君一同來喝喜酒,快日中了,你大師兄還在等我回府一同用膳,本宮就先走了。春翠……”
“是,公主。”侍女春翠忙上前攙扶她。
百裏落搭著春翠的手跨出了門檻,轉過身的刹那,濃濃的笑容浮上眼底,心裏無比暢快。百裏婧,小時候得到的再多有什麼用,現在她要親手毀掉她所有的倚靠,最愛的,最信任的,最自以為是的,通通……毀掉!
如果黎狸的心上人真的是司徒赫,那麼,就撮合他們好了,這樣,待那個病秧子死後,百裏婧也休想轉身投入司徒赫的懷中,休想嫁個如意郎君!這條退路,她不會讓百裏婧有機會走的!
“婧小白,她的話你聽聽就好,別往心裏去,何苦給自己找不痛快呢?”百裏落走後,木蓮握著百裏婧的手勸道。
“沒有。”百裏婧強笑著搖了搖頭,“我沒往心裏去……”
其實,在得知赫去了大西北的那一刻,百裏婧的心被擰得死死的,母後對她失望頭頂,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