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身份是東興的臣子,他的妻是東興公主,他不是幫著別人,是幫著他的小瘋子,他的妻。旁的,暫時不論。他也沒有必要對他們一一解釋清楚。

墨問往桃林外走,出聲道:“別跟著我,收拾收拾,明日前往荊州,沿途設防,有些人怕是見不得我有半點好處。桂九,你留下,看著她,要是她出了什麼事,你便不必再回國了。”

桂九想哀嚎,卻見男人轉過身來,道:“孔雀,她身子突然不好,渾身發涼,有些不對勁,太醫說是累了,我卻不信,你替她瞧瞧。”

孔雀低頭道:“是。”

起身跟著男人出去了。

易容術對孔雀來說易如反掌,喬裝成丫頭進去替百裏婧擦了擦身子,順便搭了搭百裏婧的脈象,看過後略略一驚,麵上卻不動聲色,退出來對男人道:“確實隻是勞累過度,心病所致,休息調養一番便會痊愈,主子不必擔心。”

關心則亂,墨問聽罷,竟沒懷疑,掀開紗幔進去,脫了衣摟著百裏婧入懷,她睡得不安穩,身上涼,一個勁地往他懷裏鑽,貼著他的胸口睡。

墨問被這種依賴撩撥得心都酥了,柔軟得不可◤

墨問卻微微一笑,輕輕搖了搖頭。他們夫妻之間的事,他沒必要跟人解釋,尤其是對這個好男風不務正業的戲子。

“啊,那就好,那就好啊。”黎戍點點頭,搖頭晃腦的,從他那異常的神色中,墨問知道他想說的話怕不隻是這些。

果然,黎戍沉不住氣,恬著臉笑道:“嘿嘿,婧駙馬,這本不該由我來說,陛下也已經說過了,但此去荊州,除了保重身體之外,還是想請婧駙馬速戰速決。要知道,人一頓不吃就餓得慌,若是一日不吃,仗也不用打了,隨便突厥蠻子如何砍殺,也毫無還手之力了。請婧駙馬看在婧小白的份上,別讓司徒家的將士們等得太久,身處險境。”

☆、第170章

第170章劫殺·營救

墨問去荊州後,相府內不曾起任何變化,好像他在與不在沒甚差別。但墨譽擅長察言觀色,他發現從昨日大哥出城到今日,父親的神色很奇怪,一會兒似乎開懷,一會兒又焦慮不安,不僅是這兩日,最近的半個月父親一直如此,情緒反反複複,憂慮無法排遣,肯定與大哥突然出仕有關。

可是,什麼原因會讓父親如此呢?從父親提起大哥時那無可奈何的口吻和認了命似的態度,墨譽始終相信,其中必有隱情。倘若大哥這些年來真的深藏不露,他何以至今時今日才肯出仕?真的是因為娶了婧公主,有了無法撼動的靠山才有恃無恐地拋頭露麵?

墨譽無法得到確切的答案。

日中時分,替七皇子講課告一段落,墨譽收拾東西要走,卻迎麵碰上一人,他忙朝那人行禮:“落公主。”

百裏落仍舊是那身淺紫色的裙衫,淡而精致的妝麵,溫柔含笑的神色,對墨譽道:“四公子這就要走?不如在宮中用了膳再去?”

墨譽忙要推脫,百裏落卻不容抗拒道:“四公子若要拒絕就太見外了,你是七弟的老師,雖然年紀小,可學問高,連本宮也要尊稱你一聲先生。而且,本宮讓四公子留下,是有些疑問想要問一問四公子。你知道本宮有孕,身子不便,事兒在心裏擱久了就有點不自在,必得問出來才舒坦。”

她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墨譽臉皮薄無法再推辭,隻好隨她去了。

在落華宮的小花園涼亭裏擺下了酒菜,樹影深深,將毒辣的太陽遮住,隻覺舒服愜意。百裏落執起酒壺親為對麵的墨譽斟了一杯酒,笑道:“這是北郡府有名的‘忘憂醉’,聽說滋味極好,可惜本宮不能飲酒,四公子嚐嚐看。”

墨譽忙惶恐地起身,奈何盛情難卻,他隻得端起酒杯喝了下去,北郡府的烈酒與江南的佳釀不同,“忘憂醉”尤其厲害,墨譽不勝酒力,一杯下去便覺有些暈了,他放下杯子朝百裏落勉強笑道:“確是好酒,但是微臣沒福氣,再喝不了第二杯了。”

百裏落卻似完全沒聽清他說什麼似的,又為他倒了一杯,也沒催著他喝下去,放下酒壺,看著他似笑非笑道:“本宮記得,當日在回門宴上,駙馬用這酒謝了父皇,婧兒妹妹也在場,替婧駙馬連喝了三杯……嗬嗬,四公子好像也在吧?你與婧兒妹妹一樣大的年紀,酒量竟不如她,看樣子我們家婧兒妹妹實在是女中豪傑,叫本宮這個做姐姐的佩服不已啊。”

墨譽自然都記得,從大哥娶妻到回門,因為大哥體弱,所以樣樣都有他作陪,可他最終什麼也沒有得到,一片好心被她辜負,大哥也一點都不感激他所做的一切。今時今日想起當初的場景,心裏越發不是滋味,熱鬧和歡喜都是他們的,他什麼都沒有。墨譽性子沉斂,心裏痛苦也不說出來,隻是又將眼前的那杯酒舉起一飲而盡。

酒入愁腸,醉意漸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