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殿下!”

宮人們又開始手忙腳亂地追著喊著,可見,旁人的生死在他們的眼裏其實都不算什麼,無論婧駙馬還是墨譽,都隻是一時的話題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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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裏婧在等,等墨譽的判決,即便他畏罪自殺,也還要定一個罪行,死者已蓋棺定論,凶手絕不能留下全屍。

然而,第一日沒有消息,刑部的意思是,陛下太忙,還無暇顧及此事。而宮裏的來人已著手收拾百裏婧的東西,準備讓她搬回宮中去住。

自三月初十成親至十月初十墨問遇害,整整七個月,他們夫妻偏安相府一隅,這裏卻處處都留下了他們的回憶,讓如今活著的人一步一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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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為生計擔憂、奔波,不知不覺又過了一個多星期了,有點無暇顧及的感覺,很對不起親們。時光啊,好不經用,嗬嗬,不曉得說神馬了。

☆、第234章

“有鳳來儀”中在忙碌地收拾著,百裏婧在西廂花園裏漫無目的地走,初嫁入相府時,滿園的海棠美不勝收,如今已是冬日,無論花草都已枯敗。她是個無用之人,守不住愛人,報不了仇恨,她一無是處。

偏院裏的桃林隻剩一片蕭瑟,池中的荷葉都枯黃了,池邊再沒有人坐在那兒垂釣,再不會有人著急地抱住她,寫著“別丟下我”。心淪陷的原由有時候荒謬極了,在她去大西北之前,墨問為她吹奏完那首曲子,在深夜的桃林裏牽著她的手,她忽然就開始舍不得他。她一直盼著有個人能牽著她的手走過漆黑的夜、荒蕪羈絆的荊棘……

可惜,最後,韓曄鬆開了她的手,她甩開了墨問的手。無論是丟棄她的,還是她所丟棄的,都曾是她的心所安處。上天似乎並不希望她有安生的日子。

在池邊坐了很久,這是墨問曾經坐過的位置,她總是淡淡樹影中頻頻回頭,以為他會忽然來到她的身邊,他不會說話,隻有等他來了,握住她的手,她才知道。

遺憾、悔恨、茫茫然,正如她不知為何突然失去韓曄,她同樣不知為何突然失去墨問,她找不到韓曄理論,更找不到墨問對峙,連那個殺死了墨問的凶手也無法當麵問清楚。她自責,恨自己恨得快要瘋癲,她無法告訴任何人,都是她的錯,其實是她將墨問逼死的。普天下的百姓也許都在嘲笑她,或同情她,卻沒有一個人知道她是自作自受。

她恍惚地走過他們曾經走過的林中小徑,涉過石橋,再來到偏院的小屋前,卻連一步都不敢再邁入。若人死後真有魂魄留下,墨問的魂魄是不是藏身於小屋之中?

百裏婧在屋前站定,看著那緊閉的房門,終是轉過了身。她深深地呼出一口氣來,冬日的冷風熏得人的氣息都凝滯了,一來到這裏,她就想起墨問死前那一夜他們歇斯底裏的爭吵,不,是她一個人歇斯底裏的質問,墨問是不會說話的,他從來不會和她吵。

她清晰地記得當夜的每一個細節,記得墨問的好身手和他的不反抗……他一死,把她的心擾亂,讓她無所適從,可直到現在,她還是有理由懷疑,墨問是細作,他藏身相府別有所圖……一切都隨著墨問的死掩埋在了地下,她的憎惡、悔恨和疑惑。

當百裏婧折身入了桃林,小屋的門無聲地從裏麵打開,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走出來,他戴著麵具的臉隻露出一張嘴唇,薄唇緊抿顯示了他的不悅,卻仍遮掩不住他麵具下的風華,引人無限遐想。

男人身側跟著相府的小廝桂九,桂九追著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