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該是姐姐!”

說到這份上,白太後的氣倒是足了不少,她挺直了腰杆冷笑道:“無論如何,也輪不到那個死胎來論資排輩!三哥,你趁早斷了這個念頭!”

“別再提死胎!不準你提晏染!”白嶽欲拔劍,忍得睚眥欲裂,他可憐的女兒,他無辜死去的妻子,在他們的口中如此不堪,白嶽十八年前忍不了,十八年後同樣無法忍受!

“白嶽,冷靜一點,兩個孩子已經夠亂了,你給他們一些時間吧。”白蒼按住了白嶽的右手,阻止他拔出劍來。

“護駕!保護太後娘娘安危!”白川仍舊忠於白家忠於太後,挺身擋在了白瑤身前,兄妹四人十八年後再次劍拔弩張。

太後的護衛隊和禦前黑甲軍聞訊而來,兩撥人馬對峙,險些讓人以為這是一場奪宮之爭,可從眼下看來,誰也傷不了誰分毫。

白太後在白國舅身後驚魂未定,她多年來身為太後的威嚴卻不容人如此對待,一雙銳利眼眸先前還帶了些許詢問,這會兒卻再不肯退讓,昂首逼視著白嶽道:“白元帥好大的膽子,禁宮之中欲拔劍行刺太後!哀家倒要瞧瞧白元帥所言的那個晏染的女兒到底是何模樣,誰人敢在清心殿內搗鬼以妖女迷惑皇上!來人啊!隨哀家去清心殿見皇上!”

☆、第297章 好一場戲

平日裏寬敞的長廊因了護衛隊和黑甲軍的圈圍而逼仄起來,大秦位高權重的幾位,甫一碰麵便大動肝火,誰人敢上前勸阻?

見太後咄咄逼人,欲往清心殿見皇上,白嶽立於原地冷笑不已:“別再玩威脅的戲碼,這天下是皇上的天下,並非太後的,後宮即便是太後做主,可說到底也要以祖製說話,太後如今一不占理二不占勢,別在這裏惹人笑話!”

天下間誰人敢以如此不敬口吻對白太後說話?即便是父親兄弟,一直以來也對白太後忍讓服從,何曾令她受過這種氣?

國舅白川一手護著白太後,一手指著白嶽道:“老三!你最好收收你的心,別在這裏撒野!這可是皇宮內院!休得放肆!”

白嶽盯著他的手,語氣陰測測的:“白川,你也收收你的手,既然照你們的把戲,誰當家誰說話,誰便有資格囂張跋扈蠻不講理,我雖不再是白家人,可若是有朝一日白家需要換換血,嫡係的子孫可不止你一人!”

“你……”白川的手哆嗦起來,話是再也說不出了。

白家當年如此興盛,便在於子孫興旺分工精細,有人主朝政,有人掌兵馬,有人運籌帷幄,家族每一位子孫的力量便是白家的力量。

可十七年前因為一個女人的死,白家分崩離析,主心骨斷得七七八八,不僅不再為白家效力,反而成為製約白家的後患,每一個家族的衰落都是從內院開始的,禍起蕭牆的故事從來不少見。

因而,在說一不二強勢的皇帝麵前,連朝政也難以把控的白國舅和太後,若是碰見兵權在握的白家元帥,的確沒什麼勝算可言。甚至這位白元帥半生戎馬效忠大秦,無論是在帝王麵前,還是在百姓心中,地位非同一般。

不再玩什麼陰謀詭計,就玩手中兵權強硬態度,這是白嶽的作風。

連一直隱忍慣了的白蒼也無聲地歎了口氣,他隱世許久不問俗事,到這一刻才恍悟,原來世事並非隻有商議這一條路可走。晏染的女兒本就尊貴,又是皇帝心頭好,且腹中已有子嗣,無論哪一樣,都足以讓人閉嘴。

而白嶽一生磊落,隻因一著被算計抱憾終身,一旦知曉自己的女兒還活著,不將眼前障礙掃除,他決計不肯罷休。若是原有祖製規矩旁人不肯遵守,那便跨過規矩自己來定奪此生。如此,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