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他終於伸出手,摟緊她瘦弱的肩。

“你陪我上樓休息吧。”她小聲說。

“好。”

他們起身離開時,蘇深雅悄悄回眸。

電視上,勞爾又進球了,梅開二度。

沫沫完全沒有第一次那麼興奮,她用雙手抱緊曲著雙腿,聚精會神看著電視機。

她細白的小腿上有一片擦傷,抹了藥,卻還在滲血。

觸目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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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深雅記得她第一次和安諾寒聊天,她問他:“你為什麼叫安諾寒?”

他說,“我喜歡這個名字。”

“因為你喜歡安靜嗎?”

他笑了笑,笑得時候嘴角流露出一種特別的情感。

其實,安諾寒不但喜歡安靜,他的話也不多,即使談判的時候也總是極少發言,但隻要出口必是字字珠璣,深意無窮。

所以,蘇深雅早已習慣在他有限的言語裏,去揣測他的心事。

安諾寒帶著她回到房間,推開窗子,讓晚風帶著鹹澀的海水味道吹散滿室的憋悶。

他終於開口:“謝謝!”

蘇深雅勉強地笑了一下。“除了謝謝,沒別的話說嗎?”

他輕輕動了動雙♪唇,卻沒有發出聲音。

他走到書櫃前,從裏麵拿出一本厚厚的影集,掀開倒數第二頁,看了一眼,又合上,臉上隱隱透出失望……

盡管無意的一瞥,蘇深雅還是看清了那張照片。

那是安諾寒和沫沫的合影。

桌上的生日蛋糕上插著十四根蠟燭,燭光蒙蒙中,安諾寒輕淺吻著沫沫的額頭……

照片裏的沫沫穿著漂亮的公主裙,微卷的頭發上別著一個金色的發夾,她的臉上洋溢著甜蜜又略帶羞怯的笑……

蘇深雅有種被照片刺傷眼睛的感覺,淚水在眼圈裏旋轉。她終於相信的沫沫的話,他從不提起的人是他最在乎的人。

“為什麼要帶我來澳洲?”

“我以為妳昨天會問。”安諾寒看著她,黑眸越發沉寂:“我們結婚吧。”

她經常在夢裏聽到他說這句話,醒來後心情無比的失落,今天在現實中聽到,比夢境更加失落。

她閉上眼睛,眼淚再也控製不住:“你根本不愛我。”

“你是最適合我的女人。我二十七歲了,已經過了追求火熱激情的年紀,我想有個家,有個懂我的妻子。”

聽到這樣的話,她情緒更激動:“為什麼是我?為什麼不是沫沫?!”

安諾寒忽然笑了,仿佛在笑一個傻瓜。

“沫沫是我妹妹,在我眼裏她永遠都是個孩子!”

“孩子?”他的語氣聽來那麼真誠,難道是她想錯了。“真的嗎?”

安諾寒看了一眼手上的影集,笑著說:“以前每次回來,總會發現沫沫在影集裏放了新的照片,可從她十四歲……她就再沒放過任何一張照片。因為她在酒吧裏遇到了誠。”

“她愛上了誠?”

蘇深雅也從那樣的年紀過來。少女的心事總是比風更飄忽不定。

小時候,女孩兒總會依賴著父親,哥哥,以為那是她的天地。

當有一天女孩兒遇到讓自己心動的男孩兒,心裏便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仿佛天地都隻為一個男人而存在……

“誠是一個樂隊的主唱,我曾經聽過他的歌,憂鬱而深情。”

“那後來呢?”

安諾寒看向大海,思緒隨著大海的波瀾,回到了過去:“Uncle讓人打了誠,想讓他對沫沫死心,但誠對沫沫的感情非常堅定……那是我第一次見沫沫生氣,她對Uncle大吼:你以為你是我爸爸,就能為我做決定?!你錯了!除了我自己,沒人可以決定我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