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妳的歌聲……隻有誠會懂!”安諾寒的聲音很輕柔,沒有任何一點諷刺。
可沫沫的臉上卻有種被人諷刺的惱怒:“你等著,總有一天我要讓你看清我的美!”
她轉過身,想要走,他在她背後無奈地歎氣:“妳呀!永遠都是個長不大的孩子!”
沫沫背對著安諾寒,所以他看不見她的表情,但從深雅的角度,剛好可以看見沫沫臉上僵硬的惱怒。
“是你太老了,跟我有代溝!不!四歲一個代溝,我們之間至少有兩個代溝……”
深雅攏了攏睡衣,關上房門。因為她不想去看清沫沫眼睛裏滑落的淚……
她不知道安諾寒是不是經常會說這句話,可她知道,這句充滿寵溺縱容的話一定深深刺傷過一個女孩兒脆弱的愛!
那晚,安諾寒沒有回來,他獨自坐在沙灘上用手指在細沙上畫著什麼。
陰雲遮住的月光照不清他指下的圖案……
蘇深雅悄悄拿出他書架上的相冊,翻開。一張張載滿回憶的照片為她講述著溫暖的故事。
第一張,安諾寒看上去隻有十幾歲,懷裏抱著一個可愛的嬰兒,嬰兒的揮舞著小手,對著他笑,水盈盈的眼睛裏還有未幹的眼淚……
第二張是小女孩兒抓周的照片,所有的東西都被丟得亂七八糟……她努力伸著小手,緊緊抓著他的衣袖,對著他笑……
……
掀至第二頁,女孩兒學會走路了。安諾寒牽著她的手走在沙灘上,女孩兒跟不上他的步伐,卻不肯放棄,她急切地扯著他的手,跌跌撞撞跟著他的步伐……
後來,女孩兒蹲在海邊的礁石上,拾著被擱淺的海螺,胖胖的笑臉上已經隱約可見沫沫精致的五官。安諾寒在不遠處的沙灘上用手指畫畫,他的表情很認真,可印在沙灘上的卻是一隻頭超級大,五官完全變形的加菲貓……
翻到第三頁,蘇深雅被一組照片驚呆了。
初春,湖光瀲灩,櫻花繽紛,沫沫躺在遍地的白色花瓣上,枕著安諾寒的腿睡著了,他小心地幫她把一片落在唇邊的花瓣撥開,十七八歲的他更加帥氣,棱角分明的側臉凸顯出他的個性中的叛逆……
盛夏,梅雨時節,細雨微斜,沫沫高舉著粉色的雨傘,旋轉著,大笑著,因為飛濺的水花濺在安諾寒深陷於沉思的眼眸,讓他看上去十分狼狽,但他卻快樂著……
深秋,火紅的楓葉點綴著空濛的山色,安諾寒在山間追著沫沫,樹枝劃破了她的裙子,她笑得越發燦爛……
寒冬,冰天雪地的黑夜,冰雕的酒店似童話裏的城堡。
皚皚白雪中,安諾寒用厚厚的白色皮毛包緊沫沫,抱在懷裏,沫沫滿臉驚喜地指著天上的極光,他則努力地把她的小手往懷裏扯……
……
蘇深雅合上影集,走到窗邊。
皓月照清了沙灘上的圖案,一隻笑得無憂無慮的加菲貓……
安諾寒說的沒錯,動人的不隻有轟轟烈烈的愛。
還有在一種愛,溫和如人的體溫,清淡似白開水。因為擁有已成習慣,再暖再濃都感覺不到它的存在……
第 3 章
第二天一大早,安諾寒和他的父親出去安排訂婚的事宜。
安諾寒的母親去通知一些親友。蘇深雅坐在他的書房裏看書。
敲門聲響了兩下,她剛要說請進,沫沫的笑臉從漸啟門縫裏擠進來。“深雅姐姐,想吃冰激淩嗎?”
“沫沫?進來坐。”蘇深雅連忙笑著起身。
沫沫抱著一大杯草莓冰激淩走進來,乖巧地放在她桌上。因為隻有一杯,蘇深雅說:“妳吃吧。小女孩兒真好,怎麼吃都不用擔心發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