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推開門。

沫沫還在熟睡,頭歪歪地枕著加菲貓的抱枕。藕荷色的被子搭在她腰上,嫩黃色半透明的睡衣在明媚的陽光下,隱約透出裏麵誘人的曲線。

安諾寒小心翼翼拉高被子,蓋在她的肩上,怕她著涼,也怕讓人遐想的曲線勾起他的夢幻般回憶……

時間好像突然回到了過去,他記起沫沫小時候,每次他叫她起床上學,她都要再賴上一會兒,他便耐心地等著她醒來……

那時候,他就喜歡這樣看著她恬靜的睡容,每次看著她嘴角都會不自覺彎起。

安諾寒跪坐在她的床前,安靜地看著她,和以前一樣,捏起一縷她的頭發,纏繞在手指上,鬆開,再纏上……

淡紫色的光照進房間,映在沫沫的臉上。他發現沫沫又瘦了,眼睛有點紅腫的跡象,還隱隱有點黑眼圈。他的心抽痛了一下,用食指勾勒出她精致的五官,細長的眉,長長的睫毛,還有她小巧的唇。

睡夢中的沫沫皺了皺眉,牙齒無意識地咬住嘴唇。

“傻丫頭……”他小聲說:“你什麼時候長大的?”

他以為她活得很快樂,無憂無慮……

卻沒想到,沫沫真的長大了,從他離開澳洲去英國以後,她已經學會了用天真的笑臉去掩飾她內心的痛苦。

“小安哥哥,你讓我再睡會兒。”沫沫閉著眼睛揮揮手。“我昨晚很晚才睡著……”

他握住她的小手。纖長的手指光滑柔軟……

以後,他再也不會放開她的手……

忽然,她的手動了一下,睜大眼睛看看他。

“小安哥哥?”沫沫揉揉眼睛,又看看他,確定眼前的不是幻覺,驚坐起來。“你不是和深雅姐姐去台灣見她父母嗎?怎麼會在這裏?!”

不等他說話,她恍然大悟般。“你該不會特意回來替我慶祝生日吧?”

安諾寒伸手挑起她睡亂的卷發,仔細看看她尖尖的下顎和紅腫的眼睛。“沫沫,你瘦了。”

她的睫毛顫動了幾下,縮了縮身子,避開他異樣的眼光。

“我最近在減肥。”她故意對他笑笑。“我剛發現的睡眠減肥法,效果非常好,就是眼睛容易睡腫……”

他打斷她後麵的話。“你還想裝到什麼時候?”

此時此刻,安諾寒有很問題想問她。

想問她:三年前你寫信說愛我,三年後呢?你愛的是我,還是蕭誠?

也想問問她:誰告訴我愛蘇深雅?是蕭誠,還是蕭薇?

他還想告訴她很多話,但說出口的隻有一句:“我愛你!沫沫,我愛你!”

在安諾寒思維裏,“愛”是一個神聖的字,意味著追求,也意味著承諾,甚至體現出一生的責任。所以內斂的他從不會把“我愛你!”輕易說出口。

沫沫眨眨眼,一臉茫然。

誰能告訴她,她這是睡著還是醒著?!

是夢,夢裏不該有如此耀眼的陽光;

不是夢,已經跟別人的訂婚的安諾寒怎麼可能突然跑來說愛她。

好吧,不管是不是夢,她決定給他一個耳光,大聲罵他一句:“你有病吧?!”

揮起手,她又在猶豫,打他左邊臉還是右邊臉,輕一點還是重一點。

沒等她想好,安諾寒直接把她摟過來,吻上她的嬌豔的雙♪唇,然後在她驚訝得忘記閉嘴的時候,舌尖長驅直入,卷住她的舌尖。

他的吻,不給她一點退縮的餘地……

沫沫又呆掉了。

他狂肆的親吻,她的眼眶又氤氳了。

她的手剛要攀上他的肩,想起了安諾寒訂婚儀式上的一幕,沫沫氣得狠狠推開他,揮起拳頭,狠狠地打在他胸口上。“安諾寒,你這個混蛋,你到底想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