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頭到腳淋了個透,然後就軟啪啪地靠在他懷裏、半闔著沉甸甸的眼皮,任他用沾了沐浴乳而滑膩膩的大手對她上下其手。
江悅從她一直往下滑的站姿就知道她累壞了,加快了動作。“堅持一下,小壞蛋。”
張見欣的腦袋被氤氳的水汽蒸得昏昏沉沉的,勉強站直了身體。轉了個身,雙手一圈就把自己掛在了他脖子上。“叫我老婆!”
“嗯,老婆。”江悅用嘴唇擦了擦她閉著的眼睛。
“嘿嘿!”張見欣把他抱得緊了些,身上的沐浴乳都蹭到了他身上,用手指頭戳著他的背道:“從今天開始你就正式是我的人了,受法律保護的哦!”
“知道了,老婆!”江悅低笑不已,吻上了她的唇。
洗了澡出來,張見欣的瞌睡蟲神奇地消失了。想到什麼,她神神秘秘地一笑道:“我有禮物要送個你!”說著已經跳下床、光著腳跑進走入式衣櫥裏了。
江悅支起枕頭靠在床頭,聽到衣櫥裏隱隱約約傳出來的拉鏈開合的聲音,緊跟著就是張見欣噔噔噔、一路小跑的聲音。“什麼禮物?”他強打起精神,睜開眼望著她的方向。這會兒是他累到不行了……他才是主要勞力嘛!
“喏!” 張見欣笑嘻嘻地把一個小小的、扁扁的硬紙盒塞到他手裏。
江悅摸了摸盒子、又輕輕晃了晃,問:“項鏈?”
“自己打開看!”張見欣笑得益發神秘了,興衝衝地爬上床、盤腿坐在他身邊、滿懷期待地看著他的手。
江悅打開盒子,摸到裏麵一個固定在紙盒底部的、大約三公分長的金屬片。
張見欣也不幫他,看他摸索著把金屬片取了出來。
江悅發現手裏是個頗有質感的長條形金屬吊墜、但卻不是項鏈。“手機鏈?”他摸著指尖的細繩、不太肯定地問。
“嗯!”張見欣笑得跟朵花似的連連點頭,提示道:“再摸摸看!”
江悅雖看不到張見欣的神情、但從她的語氣就知道這個金屬片決不隻是手機鏈這麼簡單,於是仔細摸了摸,果然在微拱的那一麵摸到一排小小的突起……是盲文點字。他怔住了。
“嘿嘿!”張見欣再也忍不住了、得意地笑了起來。“這是九二五銀的,我跑了好幾家才定做到的。”花了她好多錢呢!“本來想等你生日的時候再送給你的,可是想想還是今天送給你更好!喜歡嗎?”
“嗯!” 江悅的嘴角有點不受控製地輕顫著,手指一遍遍摩挲著小小的金屬片。小壞蛋什麼時候已經為他學會了盲文?他怎麼一點都不知道呢?
張見欣見他答得風輕雲淡、表情也普普通通的,而且還在一遍遍地檢查她的“作書”,不禁心裏沒底了,撓著頭問:“呃……寫得不對嗎?壞蛋兩個字我是照抄你的呀!”第一次收到江悅送到公司的玫瑰花時,她發現裏麵夾了張點著一排盲文的空白紙片。那時候她問他上麵寫的是什麼,他卻說:“等你學會盲文自己看吧!”後來等她到杭州上班、經人介紹認識了一個盲校老師後才終於由老師幫她揭曉了答案,也終於知道卡片上寫的既不是江悅的名字、也不是“我愛你”什麼的肉麻話,而是“小壞蛋”這三個字……真是讓她哭笑不得!於是在定做這個手機鏈的時候她寫了“大壞蛋”三個字來還給他。
“沒寫錯。”江悅激動不已地把張見欣猛地拉進懷裏狠狠親了一下。
“呼!”張見欣鬆了口氣……手機鏈是定製的,要是字真的寫錯了的話都沒法改,那豈不是就虧大發了?
抱了她一會兒,江悅問:“你的呢?隻給我做了一個?”
“你有就好啦!”張見欣撇著嘴拍拍他的手背道:“你們全家人都叫我小壞蛋,現在連Angela都這麼叫我了,再給自己做一塊牌子掛著不就太吃虧了?”
江悅摟著她笑個不停,想了想道:“明天我也有禮物要送給你。”
“啊?真的啊?!”張見欣騰地坐直了身體、扭頭看著他,想了想、搖頭道:“如果是特意給我去買的話就算了。”
“早就準備好了。”江悅揉揉她的腦袋。
“在哪兒?現在就拿出來嘛!”張見欣的兩眼開始放光,抓著他的手晃個不停。
“明天早上不是還要去看火炬傳遞嗎?現在已經很晚了。”江悅朝床頭櫃的方向甩了甩頭。
張見欣怔了怔,不管不顧地繼續晃他的手。“可是我已經知道有禮物了,不看到的話會睡不著的。”她探頭看了看床頭櫃上的鬧鍾道:“再說現在才十一點都不到,不算晚!”
江悅遲疑了一下,伸手摸到床頭櫃上的手機,連同手機鏈一起塞到張見欣的手裏、道:“幫我掛起來。”自己則跳下床,出了房間。
張見欣手疾眼快地把手機鏈穿在了他的手機上,一抬頭就看到他捧著三本又大又厚的相冊進來。“啊!”她驚喜地在床上蹦了起來, “你的照片?”很久很久以前她就跟江悅提過、而且不止一次地提過想要看看他以前的樣子、了解了解他過去的時光,可是他總說他沒瞎之前的幾乎所有東西都留在了美國、沒帶來。為了不惹毛他,她也沒敢太較真,漸漸的也就不再惦記這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