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段(1 / 3)

?”

木枕溪半天才找回自己的神智,澀聲道:“你的意思是說,六年前,肖瑾在泗城?”

殷笑梨:“對,而且中國這麼大,她一個長居國外的,怎麼就那麼巧,剛剛好和你在一個城市,我合理懷疑她那時候已經找到你了,隻是出於某種原因沒有和你相認。等等,臥槽臥槽臥槽,我想到了,你等我一下。”

接著木枕溪就聽殷笑梨在那邊發現什麼大秘密似的不停地念叨,旋即木枕溪的微信收到了一張聊天記錄。

是肖瑾和殷笑梨的。

【你剛剛說在泗城,有個女生追她,是哪一年的事?】

【具體的記不清了,但那之後不久我們就來林城了,大概四五年還是五六年前吧】

【她們住在一棟樓?】

【是啊】

【謝謝】

殷笑梨在電話裏跟她實時解釋:“這是有一回我們閑聊,我聊到那個以前追過你的大小姐,她過後問我的,這幾個問題是不是很奇怪?”

木枕溪神情恍惚。

奇怪,當然奇怪了,她們是不是住一棟樓這個問題,隻有親眼見過的,才會問得出來吧?肖瑾是不是親眼看到她們進了一棟樓,她會想什麼?

木枕溪換成自己,順著推過去,多年未見的女友——在肖瑾心中,她們沒有分過手,和別的女生同進同出一棟樓,或許當時還有些看似親密的舉動,在木枕溪的記憶裏,因為對方幫過她很多忙,再加上她的家世、脾性都有幾分像肖瑾,自己一直對她和顏悅色,多方忍讓,連殷笑梨都誤會過她是不是要和對方在一起,木枕溪和她解釋,殷笑梨才信了。

那肖瑾呢?

她會不會誤會?

她是不是以為自己有了新人,所以沒有出來,默默地又離開了。

怪不得她對自己提起這位大小姐毫不意外,怪不得她對這十年來遮遮掩掩,怪不得她對是什麼時候找到她的含糊其辭,怪不得……

一根看不見摸不著的線把它們串聯了起來。

木枕溪心下酸楚難當,不動聲色地仰了仰頭,眼眶明顯泛紅。

殷笑梨說了些什麼都沒再進她的耳朵,就聽到她臨掛電話前,說:“我也不是很肯定啊,你問問她,有什麼事都開誠布公談一談。”

木枕溪回了聲:“嗯。”

殷笑梨聽她聲音有了鼻音,暗暗歎了口氣,沒再多言,把電話掛了。

木枕溪肩膀無力地靠在露台的牆壁上,手不受控製地發抖,慢慢地倒著氣,仰頭把眼眶裏的濕熱倒回去。

要談談的,她要和肖瑾好好地談一談。

中午肖瑾和她打電話,上來先問殷笑梨,木枕溪把殷笑梨的原話複述給她,光從電話裏就能聽到肖瑾在那發愁,木枕溪笑著說:“兒孫自有兒孫福,你這個老母親就不要操心了嘛。”

肖瑾說:“她在國內,我操心一下,她去了國外,我就不管了。”

木枕溪:“原來是這樣哈哈哈。”

肖瑾說:“不然呢?我幫她把殷笑梨綁到國外去?綁架是犯法的。”

木枕溪:“哈哈那讓她自己綁啊,你給她出主意。”

肖瑾說:“這叫教唆犯罪?”

木枕溪又是一陣笑。

平時她也笑,但不會像今天這麼頻繁和誇張,倒像是故意的,肖瑾覺得奇怪了:“你怎麼了?”

“沒怎麼。”木枕溪捂住手機的麥克風,才吸了吸鼻子,眼角濕了一片。

她隻能用笑來暫時麻痹自己,可是一空歇下來,聽到肖瑾的聲音,她就無法避免地去想,當年的肖瑾。在滿腔歡喜之下,撞見自己和別人在一起,是怎麼克製住情緒,一步一步將邁出去的腳收回。她會不會走著走著,就蹲在回去的街頭痛哭?像個無家可歸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