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的第一句話是:“盈盈……”

老佛爺差點要撲過去擰斷他的脖子,這麼多人忙了一兩個月,他居然還念著個狐狸精!命都差點沒了還不忘!乾隆的意識很朦朧,直到又灌了碗參湯,熱毛巾擦過了臉,這才清醒了一點兒,然後就發現想動動手指都難。抬眼看著自己仿佛是在然後就看到老佛爺含怒又帶喜的表情,接著是皇後放心的樣子,床前圍著幾個兒子,這才後知後覺地醒過味兒來。

乾隆醒來先問傅恒軍國大事,得知一切正常,而回疆戰事盡在掌握中之後才問刺客的事兒。弄明白了事情的始末,看到了腰牌,沉著臉:“是朕給那個死丫頭的!”胸口一陣氣血翻湧,“召永琪來問個清楚!”乾隆與老佛爺並不以為永琪有弑君的膽子,然而現在也唯有問他才能最快知情了。

乾隆命高無庸扶他起來坐著,親自審問永琪。永琪見到腰牌,還以為是要追查香妃事情,對於縱容、幫助給乾隆戴了綠帽子的行為愧疚不已。然而永琪是個厚道人,對小燕子雖然情份薄了,言語中猶有維護之意。他被客客氣氣地請到宗人府的時候,還沒得到乾隆遇刺的消息——也沒人會急匆匆地去通知他一個出繼的皇子,永瑢還有親妹子隨駕,永琪就是個光杆兒。所以說話的時候,永琪的態度讓乾隆覺得不夠坦誠,乾隆恨恨不已,不顧殘軀,就想踹這個不孝子,老子遇刺,你居然還在這裏打太極?

太冤枉永琪了,他隻是不知情,而且本性就溫吞罷了。乾隆這一腳沒踹到永琪,先把自己的傷口給掙裂了,疼得兩眼一黑險些栽到禦座底下。永琪看到乾隆胸口滲出的血跡才覺到害怕。膝行向前,哭喊著:“皇阿瑪,您怎麼了?”乾隆早昏了過去,沒聽到永琪的哭喊。

侍衛上前按住了永琪,不讓他壓著傷口,永璋踱到永琪跟前,俯下`身:“皇阿瑪遇刺,侍衛拚死突圍求援,被持著這塊腰牌的人攔住了。更可恨的人那人偽稱是老佛爺派的人,侍衛傷命,請他代為求援,他應了,結果,人不見了!”

永琪白著臉:“他是簫劍。腰牌,是他仿造的,當時……”永琪一聲哀嚎,扯著自己的頭發。

乾隆經此一氣,傷勢更重,太醫更有了推脫責任的借口。再次醒來,已是查到行刺者為白蓮教,而那個簫劍,似是罪臣之子的時候了。乾隆慘笑道:“朕養了一個好兒子,”笑得震動了胸口,又是一陣疼痛,伸手一摸,濕濕的一把血,“真是好!擬旨,履郡王忤朕意,侍疾不恭,降為輔國公,圈了吧,別再出來禍害別人了。”

太醫趕過來的時候臉都黃了,純是嚇的,乾隆的眼睛此時尤其黑亮:“朕的傷勢到底如何?”

太醫不敢說實話:“要靜養,不可動怒,更不可挪動。”

“那與死人何異?”乾隆忽爾覺得自己不怕死了,“召諸皇子、諸軍機大臣、大學士。”

————————————————————————————————

永璂冊立為太子的詔命來得突然,鍾茗還怪乾隆沒事抽風,太子不是好幹的,尤其是在皇帝特別長壽的情況下。她求老佛爺,老佛爺奇道:“難道永璂當不得太子?”鍾茗嘴裏含了把黃蓮,永璂越來越受重視,她不敢再提什麼鐵帽子王的事了,也怕一多嘴就把永璂的前程給毀了,弄不好小命也要斷送。

隻能去找乾隆:“皇上,永璂他……”

“朕自有主張,你不要管這個了。”乾隆一句話就把鍾茗給堵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