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未央朝她走過來,飄逸的裙擺微微翩飛,她在她身邊微微彎下腰,精致的眉毛微微蹙起來,輕聲問:“你沒事吧?需要我幫忙嗎?”
霍希音隻覺得有顆冷汗正在她的額頭上慢慢凝聚,微微牽動唇角,朝著她笑了笑:“沒事,謝謝。”
夏未央看了看她捂住小腹的動作,有點恍然,又看到她額頭上的冷汗,於是從包裏拿出一塊手帕遞到她麵前,聲音照舊是很輕很柔:“擦擦汗吧。”
霍希音不好再推辭。接過來,抬手的一瞬卻發現手帕的式樣很是眼熟,可她實在太難受,甚至連思路都遲鈍,想了片刻,腦中竟然是一片空白,隻隱隱地覺得似乎見過類似的。
她有點遲疑,捏著那塊手帕一動不動。夏未央看了她一眼,問:“怎麼了嗎?”
“沒事,”霍希音笑了笑,把手帕又還給了她,“隻是覺得現在隨身還帶著手帕的年輕人似乎不多了。”
“哦,你指這個。”夏未央笑,聲音愈發柔和,“以前是一位朋友有一塊,我有次借用了一下覺得還不錯,就自己又買了一塊一模一樣的。後來用久了,隨身帶著就成習慣了。”
霍希音點了點頭,算是聽到了。她覺得小腹的疼痛似乎減輕了一點,於是慢慢地向外走。夏未央跟上來,問她:“你可以嗎?我扶你出去吧。”
霍希音擺擺手,不著痕跡地和她拉開了一點距離:“謝謝,沒事,我能走。”
因為已經過了下班時間,走廊裏空空蕩蕩。霍希音聽著兩個人高跟鞋的聲音一前一後響起,覺得有點毛骨悚然。她本來以為她跟著紀湛東混久了,就算沒能襲得紀湛東能裝會笑的精髓,至少用來對付絕大多數人都綽綽有餘。但今天她才發現,她修煉的那點道行不僅贏不了詭計多端的紀湛東,連性格溫柔氣質恬靜的夏未央她都沒把握能很好地應付過去。
霍希音本來打算視她為空氣或者是路人,那樣交談起來或許會少點尷尬,但她發現自己根本就是在自欺欺人。夏未央那點溫柔的笑就像是綿綿化骨掌,讓她的攻擊力瞬間就降到了最低值。她的一口氣憋在心裏,衝不出來又咽不下去,如今反而讓她覺得更加難受。
她能感覺到夏未央在她身後欲言又止,於是回頭,正瞧見她咬著唇欲說還休又楚楚可人的模樣,霍希音在心裏歎一口氣,一邊自歎不如一邊又覺得不耐:“有什麼話就說吧。”
“關於公司被收購的事……”夏未央繼續欲言又止,張了張口,又張了張口,最終還是沒有說出話來。
霍希音最喜歡的就是這種場麵,因為在這種情況下她總是能用一套官話來堵住對方的嘴,而這些官話又總是無用而又信手拈來,比其他什麼撫慰語什麼開場白都要容易多了。
她慢悠悠地開了口:“這些東西我不大懂,而且這也是你媽媽和收購方的事,和我無關。你如果覺得難以開口,就不用說了。”
不軟不硬的幾句話,讓夏未央的動作都滯了一秒。霍希音看著她,輕輕地扯了一下嘴角,一眼瞥到對麵正急步走過來的陳遇,輕輕地又扯了一下嘴角,接著便收回視線,淡淡地說:“如果沒事了,我就先走了。”
“你還撐得住嗎?等陳遇來了送你回去吧。”
“謝謝你的好意,我打車回去就可以。”
紀湛東從旅遊回來的當天就一直都處於忙碌狀態,霍希音除了周末平時基本見不到他。霍希音請了一位駕校的教練陪她學車,然後她發現,沒有紀湛東在一旁,她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