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十分佩服。記得她後來問過他一次,紀湛東卻不肯老實回答,隻說是自己天才。直到被她的眼神追殺,他才在離她五米外的地方說:“公司有公關部還有秘書團,這些東西她們一直都了如指掌。我隻需平日裏偶爾看看她們的搭配,就基本了解得差不多。哎,你別打我,是你一定要我回答的。不過你一直是搭配最好看的那個,真的,誰讓你背後有我這個頂級參考呢……”
以前和紀湛東在一起的時候,霍希音的生活總是妙趣橫生。如今不由自主回想起來的時候,總覺得這些片段像是一把塗著蜂蜜的刀刃,甜蜜而又殘忍,又像是在刀尖上跳舞,美麗而又驚心,而唯一不變的則是越來越印象深刻,並且揮之不去。
秋天真是個懷念的好時節。
沈靜挑了個周末請她吃飯,突然冷不丁地問她:“你到底恨不恨他?”
霍希音遲疑了一下,想笑一下,結果發現很有點困難。最後隻說了兩個字:“不恨。”
沈靜懷疑地看著她,被霍希音坦然地望了回去。過了片刻,她終於能笑出來,歪著頭瞧著天花板,慢吞吞地說:“等哪天我真恨他了,或者想借位當個大眾名人了,我就拿我和他的事到處去說,以他的知名度和故事的狗血,出本書什麼的,應該還能賺到點眼球和同情吧。就像某位名人那寬厚身影後麵的那個不甘心的女人一樣。”
沈靜涼涼地看著她:“得了吧,你有能耐你就真去做。我還不知道你,你要真能做出這種事來,周臣都能天天晚上準八點從飯局上滾回來陪我看電視。”
畢竟是依舊同在一座城市,霍希音和紀湛東重逢的幾率也還在。可霍希音沒想到他們相遇會來得這麼快,隻隔了一個月。
那天她十分不順,出錯連連,走路都能碰到別人抱著的文件。下午的時候霍希音去行政單位簽一份文件,出大樓等待計程車的時候,眼角餘光一掃,就看到那位人口相傳中向來不苟言笑的某局長正笑容滿麵地也從大樓裏邁步出來,而一起步出大樓的還有紀湛東。
紀湛東平時穿得十分隨意,一般都是妥帖合身的休閑服,而今他穿著正裝的模樣讓她覺得有些陌生。得體的西裝十分嚴肅正式,而他的眼神又是湛然,嘴角挑著一點熟悉的效益,卻不複親切的感覺,溫和的同時又帶著清貴,微微偏著頭,似乎正和那位高級官員相談甚歡。
假如霍希音不是不小心和紀湛東的眼神交彙上,她基本就可以完美脫逃。家兔那位局長不是不小心也看到了她並明顯是認出了她,那她基本也可以順利脫逃,包括心理。
那位局長她見過一麵,由紀湛東引見,並且恰恰是在他們訂婚之後。不過就算被認出來也沒什麼大不了,這顯然不是一個聯絡感情的好時刻。霍希音強裝鎮定,她戴著大大的墨鏡,即使那位局長分辨出來也不一定能確定就是她。她的眼神淡淡地掃過他們,又落到了別處。而此刻上天也終於出奇仁慈地聽到了她內心焦急的呼喚,有輛計程車停到了她麵前,於是霍希音立刻鑽了進去。
在此之前,她從未覺得計程車長得有這樣好看過。
不過霍希音依舊不小心看到了紀湛東當時略略停滯的表情。她十分不厚道地想,假如他這點動作被對方看到並被問到的話,他勢必又會費一番口舌解釋。
再怎麼說,他們當初訂婚的時候也畢竟得到了所有人的祝福,即使如今這些祝福看起來多多少少有些蒼白和虛無。假如沒有變故,他們現在本該已經開始著手準備婚禮的各項事宜,討論著宴請賓客的事。甚至在前一陣子,還有大媽級人物向她推薦好的婚紗店。再甚至在前一陣子的前一陣子,她還對畫冊上的某款婚紗十分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