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的紀湛東,除去腦筋聰明處事圓滑,和其他以吃喝玩樂為主學習社團為輔的紈絝二世祖沒什麼區別。這樣的人可以有好感,可以做兩肋插刀的朋友,甚至可以玩玩曖昧,但無法當真。
而周笑非的表弟和他沒什麼區別,除去腦筋不如他聰明處世不如他圓滑。
當現實和少女夢想衝突,夏未央做出了當時最正確理智的選擇。她一直都很冷靜,冷靜地判決理性與感性誰輸誰贏。當紀湛東收斂了所有的弊病的時候,她早就做了選擇,甚至出了國。
後來紀湛東和周笑非的表弟一起喝酒,對方醉意之中吐真言:“……未央啊,可惜了,太重現實,沒看見你身上的寶。”
他笑了笑,仰頭把一整盅白酒咽下。
紀湛東番外 (下)
想象霍希音同夏未央性格上最相似的地方,差不多就是這份讓人有時候恨得咬牙切齒的冷靜。守口如瓶,滴水不漏,敵我界限得太清晰,想打動她真不算是怎麼容易。
他不相信霍希音什麼都不知道。她一向都敏[gǎn]纖細,這點他心知肚明。
她不可能捉不到蛛絲馬跡。可她完全不說。笑容依舊明豔漂亮,濃黑修長的眼睫毛彎起來,不需要任何修飾,真正像一把小扇子。唇微微抿著,嘴角翹起淺淺的笑弧,很好看。
裝無辜裝傻,她不比他差。
他和霍希音計劃去旅遊的前一周,夏未央給她打了電話。
其實並沒出乎他的意料。那幾日發生的值得注意的事情中這算是其中一件。霍長清去世的時候公司就已大不如前,而商場本就千變萬化,由著幾隻不知天高不知地厚的董事以及一個傀儡夏儀的折騰,能撐到現在已經算是奇跡。
夏未央沒有經過預約,直接到公司堵住他。一身正裝,談吐得體,更何況是和霍希音相似的臉龐,引得他的助理頻頻注意力轉移。他把她請進來,聽她說明來意,她的所有條件他答應得都很痛快,痛快到夏未央眼底閃過一絲驚詫。
但她還是很快就鎮定,綻開一個如花的笑靨:“假如我再自作多情一點,大概還以為你是舊情難忘。”
這話讓她說出來很有點尷尬。紀湛東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起身去給她倒了杯水,神色很溫和,“我隻是想給她做點事。”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不過我猜她好像不會怎麼領情。”
“未央,我單從公講,這條件確實不算怎麼低。你一直很聰慧,我答應得這麼快,你也應該已經明白了我的意思。我不希望她再受到某些事某些人的打擾。這樣說你能明白嗎?”
夏未央垂下眼看地板,很久才輕聲說了一句:“你這個‘不打擾’裏,包括我了嗎?”
紀湛東半靠著桌角,笑意依舊是淡淡的:“未央,你在明知故問。”
他那個時候突然被幾件事同時纏住,可以擠出來的時間很少。霍希音直接撇下他先去了外地,這種事她做出來他一點都不驚訝,很符合她的性格。
他遲了幾天飛過去,第二天帶她去吊橋。他存心不良,誘哄她跟著他走過去。
霍希音一邊猶豫一邊心動,那副望天糾結的模樣還真不怎麼常見。而之後她確實如他料中的那般緊緊地抓住他,他就是她的救命稻草,雖然事實是他暗中親手將她誘上來。
紀湛東在心底歎氣,即使是霍希音,也到底還是有弱點的。也不枉費他棄了一筆重要交易提前趕過來,當她的手臂史無前例地緊緊纏上他的脖子,勒得他幾乎喘不過氣的時候,終於讓他覺得物超所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