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淩若塵笑笑，“夠早。”
“你來幹嘛。”淩光直接忽略他的諷刺。
“我想和你聊聊。”
“如果你是想來我這炫耀，那麼請回吧。”
淩光毫不客氣地要關門，卻被淩若塵先一步擋住，他很認真地看著淩光：“我不是來炫耀的。”
氣氛僵持了一會，最後，淩光放開手，轉身回房。
“有什麼就快說吧。”
淩光給自己倒了杯水，站在吧台前慢慢地喝著，神情淡漠地看著吧台上的花瓶。
淩若塵自然地走到沙發那兒坐下，他看著淩光開口道：“我希望你能去一個地方看看。”
“什麼地方？”淩光斜眼看著淩若塵，旋轉著手中的水杯。
淩若塵從口袋裏掏出一把鑰匙，放在茶幾上。淩光走過去拿起那把鑰匙看了看，問：“這是什麼鑰匙？”
“疏影消失的那幾天所去的地方。”
淩光的目光銳利的掃過淩若塵的臉：“那裏麵有什麼？”
“你去了就知道了。”
淩光把眼睛一眯，不怎麼滿意淩若塵的這個回答。
淩若塵抬頭看著他，臉上的笑容雲淡風輕，但說出口的話卻讓人顫動：“隻是，當我走進去的時候，我覺得，天都塌下來了。”
冬日午間的陽光不如夏日那麼刺眼，太陽像是形同虛設的，一點都讓人感覺不到溫暖。淩光穿了件低領白色毛衣，而淩若塵卻隻是穿了一件襯衣外加一件西裝，他的嘴唇顏色很淡，淡得發紫，神情卻平靜得不可思議，沒有要炫耀的成分，也沒有高興的、難過的、嫉妒的情緒，他定定地看著淩光，眼裏包含著的像是超越了一切的淡定。
淩光在他的對麵坐了下來，靠在墊子上，問對麵的人：“你真是讓人搞不懂。你現在到底什麼意思。”
“很簡單，我希望你能給疏影幸福。”
說出這句話時，淩光忽然覺得淩若塵的臉變得有些虛幻，他不禁有些失神：“淩若塵，你認輸了？”
淩若塵低下頭托了托眼鏡搖搖頭：“對我來說，已經夠了。能夠獨占她四年，即使是用不怎麼光彩的手段。你看，我並不是什麼好人，而她的心裏星曜哥是完美的，最溫柔的，不會有任何不好的想法的人。可是，她錯了，林星曜也會有卑鄙的時候。所以，我會受到上帝的懲罰。而你，是在這個時候唯一能幫我照顧她的人。”
淩光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淩若塵已經起身，他向淩光鞠了個躬：“拜托了，那麼，我不打擾你了。”
“等一下，淩若塵，你是不是有什麼事？”
“我很好，隻是壞人也有良心發現的時候，我和你總有一個人要退出，隻不過這個人現在是我。”
淩若塵微笑地看著淩光，一點都不像在這場比賽中敗下陣來的人。
“不對，你一定有什麼事，難道你……”淩光忽然想到什麼，震驚地看著淩若塵。
淩若塵這次沒有馬上回答淩光，他隻是默默地穿鞋，等穿好後，他才背對著淩光說：“不要跟疏影說，什麼都別提。還有，記得去那兒看看。”
淩若塵側過半張臉，唇色蒼白，卻帶著微笑：“不管怎麼樣，我們身上留有相同的血液。我很抱歉，身為哥哥，沒能帶給你什麼。不過，我很高興，你處事的能力變得越來越成熟了，不會像以前那樣極端了。這樣很好。”
淩光呆呆地站在客廳，盯著關上的門發愣，頭腦裏一片空白。
淩光忽然衝了出去，追出門外，直到跑到街上攔住淩若塵的車。淩若塵有些奇怪地急刹住車，從車上走了下來：“你這樣很危險，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