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當年年少,加之她又自幼失了母親,能教導她的人並不多,孩子初來的那兩個月,她正忙著熟悉成王府的庶務,又每日都去宮裏請安,希望在慧妃麵前留下一個好印象。

在孩子兩個月的時候,她因為勞累過度昏倒,跌在了青石地板上,石板上留了很多血,大夫來瞧她,說她身子虧的厲害,以後再能懷孩子的機會微乎其微。

而且這麼些年她的身子也一直沒有動靜,她本事死了心了的。

可是就在他們成為待罪之身,被囚禁在成王府一個小院子的時候,在即將要來邊城的前半個月裏,她發現她有了身孕。

趙婉沒敢把這件事告訴軒轅成。

一則當時她請不到大夫,無法確認自己是不是壞了身孕。

再則,當時他們的處境自身都難保,她不敢透漏一點風聲,她怕別人害了她的孩子。

可是如今,如今也不是個好時機。

他們剛到邊城,雖然死罪免了,可是這不代表他們安全了,他們才剛到邊城,接下來就是日複一日的勞役。

她怕她會吃不消。

單是這一路過來,她已經快要吃不消了。

她是為了肚子裏的孩子在死死扛著。

可是即使這個孩子來的不是時候,趙婉還是想留住他,大夫說她的身子虛,很難再有身孕,還能懷孩子已經是天賜,若是再保不住,她就的再無機會為人母了。

身邊的人卻一直沒有說話。

“爺?”她惴惴,慢慢抬起臉來看著軒轅成。

軒轅成怔了良久,直到趙婉抬起臉來看他,他才回過神來,低頭在趙婉的額頭上吻了一下,啞聲道:“咱們把這個孩子生下來。”

趙婉一臉欣喜,雙眸閃亮如夜空中的星星,一點也沒有在囚車上時的空洞無神,她笑道:“爺,真的?!”

軒轅成道:“當然。這還能有假?”

趙婉趴在軒轅成的懷裏嘻嘻笑了,他們此刻雖然綁著冰冷的鐵鏈,可是心卻是溫暖的,暖道可以融化任何寒冷。

可是很快趙婉就開心不起來了,她道:“可是爺,咱們這幾日恐怕就要開始服勞役了?妾身,妾身萬一…萬一…”

“一切有我。”軒轅成止住了她要說的話,手指攏了攏她額前的碎發,道:“我會想辦法讓你待在家裏。”

趙婉目光深深,她想問,爺能有什麼辦法?

可是她問不出口,她知道,心在她不能給爺添亂了。

翌日一早。

軒轅昊就把他們都押了出來。

“今天前往城門的勞役所,最遲明天一早,本王會把你們交到勞役長手裏。”

周圍的士兵都鬆了一口氣,他們的苦差事終於結束了,等過了明天早上,他們就可以趕回京城了。若是路上快些趕路,日夜兼程,也許還能回家和家人一起過年。

抱著這樣的心思,大家的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軒轅成卻冷著一張臉。

明天?

不行,明天太快了。

他根本就來不及做其他準備。

他知道服勞役是一種什麼樣的差事。

每天吃最少的飯菜,幹最多髒活累活。

若隻是這樣也就罷了,那勞役所裏基本上都是男人,婉兒若是跟過去了,還能有活路?

軒轅成咬著牙,額頭上的青筋爆出。

他驀地向前走了一步,鐵鏈發出刺耳的“蹭蹭”聲。

身旁的侍衛眼疾手快的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趙婉一慌,急切的看著軒轅成。

樂華卻有些出神,父親和阿君怎麼還不來,怎麼還不來?

馬上就要把她送到勞役所了?

她,她怎麼能去那種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