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皇上,皇後娘娘,今日巳時還珠格格打傷神武門侍衛,出宮去了。”
乾隆麵色微沉,小燕子最近挺安分的,沒惹什麼大禍,一心給夏雨荷守孝來著,怎麼突然又做出這等沒有規矩的事情來了。心裏一突,難道是皇後在編排小燕子?可是不像啊,自己來坤寧宮隻是一時興起,而且本來都要告辭了,留下來不過是想看看皇後平時是如何襄理宮務的罷了。
皇後眼角的餘光掃到皇帝的臉色,也不由有些黯然,銀色的指甲套無意識地在桌麵上輕敲了幾下,似乎在思考什麼。
氣氛詭異的安靜,小太監頭伏得很低,暗暗懊惱自己進來的時機不對。
皇後看著小太監也有些著惱,皇上對自己信任的人百般維護,自己這個正宮皇後卻總是招來無端猜忌,不由遷怒道:“為何巳時的事情現在才來稟報?”
小太監聽出皇後語氣中的不滿,慌忙道:“本來神武門的侍衛要去稟報皇上的,可是被五阿哥攔下了,卻沒料被出宮采買的小李子看到了。小李子回宮後就說與奴才聽了,奴才想著這等大事還是要稟報娘娘的好。”
乾隆眼皮微微動了動,永琪……看來真的是誤會皇後了。
他就不懂了,這個一向表現出眾的兒子,怎麼一碰到小燕子的事就犯糊塗了呢。
皇後歎了口氣,道:“這事你給本宮吞到肚子裏去,還有那個小李子,一個字兒都不準往外說。”又望向皇上,詢問的口氣道,“這還珠格格獨身一人在宮外,怕是有些不妥,不若臣妾派人出宮尋一下?”
“還是朕派人去吧,後宮事務繁多,皇後你費心了。”乾隆執起皇後的手,話語裏多了幾分欣賞和微不可察的感激。
“也好。”皇後壓根就不想沾上那個民間格格的事兒,樂得做個順水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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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禧宮內,站在房門前,乾隆手上托著本書,臉色風雲變幻,一會兒陰測測的,一會兒又笑得像朵花,不過是朵食人花。
該怎麼懲罰小妖精隻管點火不管瀉火的惡劣行為呢?
骨節分明的手指飛速地翻頁,腦中的思緒也是瞬息萬變,是用這個姿勢呢,還是用那個姿勢呢?嘖嘖,這個不錯……明珠?甚美甚美……棋子?這個不行、有辱斯文……
乾隆嘿嘿笑出了聲,平時尊貴威嚴的臉龐,此刻比街頭強搶民女的小混混還要猥瑣幾分。
臘梅保持一貫的低眉斂目,冬雪嬌軀一震,隻覺得今年尚衣監送來的秋裝不夠厚啊不夠厚。這般想著,一陣風襲來,冬雪竟然真的打了個噴嚏,倒把自己嚇了個半死,偷偷瞄了一眼皇帝,還好還好,還在看書……隻是,那真的是書嗎?
最後還是一個送藥的小太監打破了某皇帝心中關於吹簫二三事的美好幻想,得,這小妖精還病著呢。
乾隆一本正經地合起書本揣入懷中,仿佛那真的是一本聖賢書似的。從小太監的手裏接過藥碗,推開房門,一臉從容地走了進去。
愛妃,你可要快點痊愈才是啊!
就算你嗬著氣在朕耳邊說,明珠什麼的,最討厭了!那也沒關係!朕想死你了!
作者有話要說:果果: 媽咪你最最討厭了!怎麼能讓大叔那樣欺負我!我還在生病呢!禽獸!
某過:嘿嘿,果果,讓老乾做白日夢去吧!想你給他吹簫,除非他做受!俺可是你親媽啊,要相信俺!
果果:這還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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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第四十九章 令仙子病愈 ...
小燕子逃跑的時候慌不擇路,七拐八拐地進了一條從沒去過的死胡同。滿身的疼痛、疲憊加上心理上的打擊,讓小燕子在看到那一堵高高的破瓦圍牆的一刻就不想動彈了,趴在牆角的一堆麻袋上傷心地哭了起來。
這妞子胡同太偏僻了,以至於小燕子哭了足足半個時辰才有人發現了她。
來人是個頭發花白、滿臉皺紋的老婆婆,剛剛出門賣了些媳婦兒剪的窗花貼補家用,回來就瞅見家門口有個姑娘趴在麻袋上哭得煞是可憐。
伴隨著一隻略顯枯槁的手輕輕地搭上了小燕子的肩膀,沙啞的聲音帶著老年人特有的慈祥在耳邊響起,“閨女,別哭了。”
小燕子抬起頭來望向那個老人,一愣,這不是大雜院的孫婆婆嗎?
孫婆婆也愣住了,這不是以前常跟在大柳小柳(柳青柳紅)身後跑的丫頭蛋子嗎?
“燕子,你怎麼在這?上回你不見了,大柳小柳急得都要報官了。”
小燕子趕緊低頭用衣袖抹了抹淚,然後說,“孫婆婆,我……先不說我的事了,您怎麼在這兒啊?”
“半年前我那兒子大牛回來找老婆子了,”孫婆婆笑了,臉上的褶子都舒開了一些,指著對門那扇破舊的柴門,“這是老婆子的新家呢。”邊說邊掏了鑰匙開門,“得,甭在門外說了,進屋來吧。”
小燕子猶豫了下,跟著走了進去。
“阿秀,阿秀,來客人啦!”一邊喚著媳婦兒,等到挺著大肚子的媳婦兒出了裏屋,便熱情地跟她介紹了小燕子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