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身陽光也似乎被劍氣碎成無數斑駁的光影,在他青色的長衫上折射出星星點點的橘色光暈。

園中的菊花大多都還含苞未放,可是園中已然彌漫著淡淡的菊香,沁人心脾。

“籬軒兄,多年未見,你的劍法已然爐火純青了啊。”

一個熟悉的聲音笑然道,仲籬軒聞言立刻收劍而立,循聲望去。

隻見一個留著短胡須的瘦削老者站在園門口,笑眯眯的望著仲籬軒。

仲籬軒立刻露出驚喜的神色,腳步匆匆的奔了過去。

“向晚兄,老夫可把你盼來了,多年不見,你可還好嗎?”

兩雙手緊緊地握在一起。

秋向晚嗬嗬笑道:“籬軒兄,兄弟我好得很呢,就是一直惦著你的菊花酒,心裏癢的實在難受啊。”

“哈哈哈。”仲籬軒朗聲笑著,“你個老家夥,既然惦記著,就該來找哥哥我喝個過癮才是,可是你卻一去幾年沒有音訊,我還以為你把老哥我給忘了呢。”

秋向晚搖頭歎道:“哎,年紀越來越大,人就越來越懶了,這不,一收到籬軒兄的書信,兄弟我日夜兼程的就趕來了,不知籬軒兄急著找兄弟有什麼事情?”

仲籬軒頓了頓,含笑道:“那個先不急著說,咱兄弟多年未見,一定要把酒言歡,邊喝邊聊吧。”

刁蠻老太

【刁蠻老太】

菊園中的觀菊亭,建在園內的一座假山之上。

身在觀菊亭中,放眼望去,園外的景色也一覽無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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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到了菊花盛放的時候,在此亭中可以將園內園外的菊景盡收眼底,蔚為壯觀。

秋向晚舉起手中的白瓷酒盞,緩緩的抿了一口杯中的菊花酒。

閉著眼睛沉吟許久,這才睜開眼睛笑吟吟的道:“難怪籬軒兄想要拋開世事,隱退江湖了,每日對著這番良辰美景,再有如此美酒相伴,任誰也不願再去想那些塵俗雜事了。”

仲籬軒仰頭大笑,銀須顫顫,朗聲道:“老弟啊,這次武林大會之後,老弟你不如就留下來如何?咱們老哥倆兒每日飲酒言歡,豈不樂哉?”

秋向晚笑著道:“老頭兒我倒是沒意見,隻怕嫂夫人會覺得老頭兒我死皮賴臉,到時候說不定會拿著笤帚趕我呢。”

“哈哈哈,老弟啊,內人她到被你說成‘河東獅’了,如果給她聽到,沒準兒真會拿笤帚招呼你呢?”

兩個人正說得熱鬧,卻忽然聽到一聲咳嗽,兩人急忙回頭看去。

隻見菊園的小徑上,站著一位紫衣老太。

滿頭銀絲在腦後盤成一個圓髻,髻上插著一根圓潤碧綠的翠玉簪。

白皙的臉頰,大大的眼睛,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

雖然皮膚保養的很好,可是依然擋不住歲月風霜的痕跡,在眼角眉梢留下了細密卻不太明顯的紋路。

體態也不顯絲毫龍鍾,一身紫衣更加襯的她勻稱苗條,嫋娜多姿,絕對是一個漂亮的老太太。

仲籬軒立刻笑著道:“阿紫,你來得正好,快來陪向晚老弟喝一杯。”

卻見那個紫衣老太手未抬腳未動,身體卻輕飄飄的朝著觀菊亭中飛了過來,正好坐在仲籬軒和秋向晚的對麵。

秋向晚含笑拊掌道:“不愧是當年名動武林的紫衣仙子裴亦卿,多年未見,大嫂的輕功更加輕盈曼妙了,實在是令人佩服啊。”

裴亦卿隻是看著遠處冷笑道:“陳年往事,還提他作甚,當年的那些事,我早忘得一幹二淨了。”

秋向晚臉上的神情有些訕訕的。

仲籬軒看了看二人,笑道:“來來來,為我們今日重聚,幹一杯。”

秋向晚也含笑舉起了酒盞。

裴亦卿卻忽然站起身,瞪著秋向晚道:“秋向晚,你這次來的正好,我也正好要去找你呢。”

“哦?”秋向晚仰頭看著裴亦卿,“什麼事?”

裴亦卿一臉怒容道:“還不是你的那個好外孫,竟然把我的乖外孫打得破了相,所以這次找你來,你說這件事該如何解決?”

秋向晚微微一怔:“我的好外孫?你是說......”

“怎麼?你難道想賴賬?就是那個叫什麼羅玉的臭小子。”

秋向晚想了想道:“大嫂,不知羅玉他如何得罪了令外孫?”

裴亦卿也不理他,隻是大聲喊道:“然兒,你過來。”

隻見菊園門口走進來一個高挑的少年,疾步走過來上了假山,站在觀菊亭中。

秋向晚這才將他看了個清楚,隻見他長得倒是麵如冠玉,十分俊秀,隻是從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