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訂親已然一月,可別人總胡言亂語道我們不相配,所以她就生氣逃婚了,我此番是來尋她的。我其實心裏隻有她這麼一個人,還望夫人您勸勸我家這個逃婚娘子,莫要再同我置氣。”
我一時間瞠目結舌,沒想到上神還是個嘴炮表演藝術學家呢,你看看,這心理素質,撒謊還不帶個臉紅的。但到底我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見老婦瞪圓了眼看著我道:“小姑娘,你家夫君如此貌美又深情,你莫要同他置氣。小兩口啊,無論別人怎麼說,自己的日子最重要了,你啊,明日趕緊同你夫君回家去吧。那些世俗之人,等過兩年,你生下個大胖小子,誰還敢說你半句……”
“誒,好好好,我知道,我知道。”眼看她越說越離譜,我趕緊打斷她道:“我沒有同我夫君置氣,我隻是心裏悶出來走走,過兩日就回去了。”再說,逃了魂了還算個什麼夫君?奈何老婦可沒注意這個,整個心思都在我應該同上神回去這個小目標。
老婦一邊說著:“那你們好好聊聊,我就不打擾你們了。”一邊走出去把門帶上,還給了我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我歎了口氣躺到床上,用被子將整個人蒙起來。
我真怕我出門會給雷劈死,連上神娘子這種比天魔大戰還恐怖的事兒也敢認,不過,我摸了摸有些發紅的臉,我到底在期盼什麼?一個是九天之外的神仙,一個是泥濘裏的小鬼,我都不屬於這世間,又如何能生出這些不切實際的東西。真是豬油蒙了腦子,吃了熊心豹子膽。
直到渡河公孫子敲門吃飯了,我才微微掀開被子看了一眼,上神還坐在桌邊,閉著眼,像是睡著了。我心裏糾結得很,我怕吵醒上神,怕麵對麵的尷尬,但我此刻更怕沒有飯吃。
若是明日便走,今日隻怕是最後一餐了。最後,經過一係列還算艱難的心理掙紮,我還是厚著臉掀開被子輕手輕腳的下了床,貓著身看過去時發現上神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睜開眼了,我馬上咳一聲站直指了指門看著他說:“吃飯,吃飯。”
我覺得逃跑是我做過最傻的事兒,尤其是眼前上神一個勁朝我碗裏夾菜的時候,我尤其悔不當初。
可除了我與不知心境的上神,其餘三人都各有各的開心。渡河公開心於眼前這個疑似神仙的人突然降臨人間,還住在他家;渡河公孫子開心於我明日便走,再沒人與他搶肉吃;而老婦的開心顯然就需要用語言表達一下了。
她一度拍著我的肩一臉欣慰的說:“小姑娘,你看,你夫君待你那可真是天上有地下無。你啊,聽我老婆子的準沒錯,我老婆子眼光一看一個準兒,你這個夫君,是個神仙一樣的人兒,你可得好好珍惜著。聽我的,你們倆啊,這是天定的緣分,注定要做夫妻在一起經曆生老病死,世間悲歡的。再者,姑娘,自己的幸福哪能別人來指手畫腳,你啊,要珍惜,切莫身在福中不知福。”
天定的緣分?神和鬼要是注定的緣分,那麼就不存在觸犯天條這種罪了。不過我還是老實點著頭表達一下我知錯就改,浪子回頭的決心,順便從小孩兒筷子下搶來一塊糖醋魚,還沒夾起來得意的朝小孩兒打個響指,就被上神截胡夾進了小孩兒碗裏,這下換作小孩子得意的朝我吐吐舌,我哀怨的看了上神一眼,他就心情很好似的摸了摸我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