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說話冷冰冰感覺像是殺人機器一般的青衣,對殘殉一片情深?我霎時間就想抓把瓜子坐下吃瓜了。
“誒。”殘殉深深歎了一口氣。
“魔尊?你是不是有什麼後顧之憂?”檜木朝他走近,站在棺材邊,一副隨時待命的模樣道:“若是!檜木定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殘殉搖搖頭,他道:“我……從來沒想過,青衣會有這樣的想法……”
檜木聽聞此話突然變了臉色,像是被雷劈中了一般,他嘴角下垂的很厲害,一把推開那石棺,示意殘殉往裏麵看。
我微微偏頭看去,這處說是衣冠塚,這石棺說是殘殉的,那裏麵竟然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
“這……”殘殉一時間也很迷茫,看向九令,顯然九令也不清楚,朝他搖搖頭。
“這?這裏為什麼說是衣冠塚卻什麼也沒有?魔尊你的衣物,配劍……什麼也沒有。你可知道為什麼?”檜木指甲刮了石棺一道,留下很長一段印記。“因為,有個傻子,她記得有人同她說過。今年春天種下喜歡的東西,來年秋天就會長出許許多多喜歡的東西。與你有關的一切,她都藏起來,倔強著不肯交出來,全都埋在自己屋子前。年複一年的澆水等待,不過是因為,幻想著第二年,你就會回來。”
我……這都是什麼老掉牙的段子?殘殉居然還用這個哄過姑娘。
殘殉沒有說話,又歎了一口氣。
檜木問:“魔尊真不打算見青衣一麵?”
九令也道:“哥哥的確該見青衣一麵。”
殘殉突然看向我問道:“小醜魚?你怎麼看?”
我點點頭道:“無論怎麼樣,見一麵好好說清楚比較好。”
殘殉又問:“小醜魚?你也覺得等待是一定有用的嗎?”
我又點點頭。青衣等了他幾百年,的確深情,念念不忘,必有回響,不至於真的見一麵都不肯。
他卻突然笑起來,走近幾步,盯著上神道:“說得很有道理,小醜魚,你要記住你今天所說的每一句話。”
嗯?我回頭看著上神,他約莫是在回憶什麼,閉著眼,手指微微有些顫抖。
“走吧。”殘殉轉身看著檜木,“去見青衣。”
檜木點點頭,走到石棺邊上,彎下腰輕輕在棺底叩三下,一旁的石壁便打開來,居然又出現了一條通道。
石壁打開,綠色的燭火依次亮起,一行人便跟在他後麵。
他在前麵解說道:“這個密道是青衣挖的,直接通到她的青尋宮。”
餘汐走在九令前麵,滿眼好奇的去看這石壁燭火,時不時問問九令:“九夫子,這個燈好像沒有用燈油誒,為什麼還是綠色的光?”
九令將她拉到身前小聲道:“噓,小聲點,別吵到他們。”
“誰?”餘汐前後看了一遍,“魚姐姐他們嗎?”
九令搖搖頭,眼神示意石壁道:“這裏的惡鬼。”
餘汐霎時間就嚇了一跳,手緊緊抓住他的衣袖,不敢出聲也不敢瞎跑了。
殘殉轉頭看著九令,目光裏都是驚訝,九令朝他微微一笑。
“上神?”我湊近些問上神:“您害怕嗎?”
好的,其實我就是閑得慌,但沒想到上神點點頭道:“挺怕的。”
我與他對視片刻,我首先敗下陣來,伸手拉住他道:“不怕,我在的。”
“四百年算不算久?”上神在身旁很小聲地問道。
我道:“算啊,四百年那麼久,青衣挺厲害的,殘殉也很幸運。”
“那七百年呢?”殘殉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上神旁邊去了,探出個腦袋看著我和上神,然後快速看了一眼四周,語氣顫抖道:“風月,我也挺怕的。”說著就要手就扯上上神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