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洲冊·前塵事一(1 / 2)

上安二十一年九月,在大學士魏玉祭幫助下,小皇帝晉沐下令徹查玉家當年造反一案,經尋找當年留下的蛛絲馬跡,又找到退休老臣詢問,玉家的確被人陷害,於是下旨還了玉家清白。

不僅如此,晉沐還將玉如寧封了個安寧郡主,一道聖旨,指婚大學士魏玉祭,宜早不宜遲,十月完婚。

十月是個好時節,正值金秋,桂子香飄十裏,魏府更是熱鬧,喜字大貼,滿門紅妝。

“魚姐姐,我們還去蹭飯嗎?”餘汐看著燙金拜帖,滿臉興奮。

“蹭飯蹭飯!”土土圍著我轉圈道。

“不不不。”我摸了摸他們倆的頭,小丫頭現在越發明豔了,額間的桃花印記也更加鮮豔。“這次不用蹭,我們大搖大擺走進去。”

殘殉看了一眼拜帖,“聽連城說玉如寧以前是花滿樓一笑傾城,模樣世間難見,你大搖大擺去,不會形慚自愧,落荒而逃?”

“講句實話,以我的臉皮厚度,大概率是不會的。”我摸了摸臉,笑道:“再說見慣了小丫頭,已經習慣了。”玉如寧的確是人間絕色,但比起餘汐,還是略差了些。

不得不說,九令和餘汐真真相配,都是天上也難見的好顏色。想到這個,我看了看正在看書的上神,他恰好抬頭,我一時間有些緊張,張著嘴想了許久,道:“魏玉祭肯定也算人間好顏色,哈哈哈......”

殘殉:“你見過?”

我一時間想打死自己的心都有了,我這是說了什麼鬼?上神見我抓耳撓腮,突然笑起來,一時間,涼風習習,秋高氣爽。

“魚姐姐,神仙哥哥笑了。”餘汐扯了扯我的衣袖。

土土扯著我另一邊衣袖:“笑了笑了。”

殘殉一手一個拍了拍他們的頭,得意得瞧著我道:“小醜魚,風月對我笑了。”

......上神緩慢移回眼神,低下頭繼續看書,我惡狠狠地瞪了一眼殘殉,他也惡狠狠地看著我,一時間劍拔弩張。

“我是對小鬼笑。”上神道。

我得意地笑。

約莫是皇帝親自指婚,又加之魏玉祭這個大學士是繼高杞之後晉沐很是看重提攜第二人,到場的朝廷重臣很多,那管家在門口不停報誰誰誰攜什麼而來,我聽得甚是豔羨。

魏玉祭是高杞提攜上來的,政見斐然不說,是實打實的好官清官,備受百姓擁戴,這婚事也是轟動明薺。

“隻是這樣一個人,上天待他太不公。”旁坐一個穿著有些紈絝的公子哥兒嘖嘖搖頭。

我朝他坐近一些,“這位兄台?怎麼就不公了?這親事很合理啊,玉如寧那是人間好顏色,說傾國傾城也不為過,這品行也是很好的……”

“我不是指這個,這婚事自是登對的,隻是魏學士經曆太苦了。”他端著酒喝了一口,倒像是自己親自經曆了這份苦難一般,神色痛苦惋惜。

“哦?”我給他斟滿了酒,他很是賞識的看了我一眼,我於是給他遞了個眼神,他便一副遇上知己的模樣,眼神霎時間亮起來。

“這位兄台雖今日與我是第一見麵,但一見如故,你也懂這般感覺是吧?愛而不得,天人永隔。”他端得酒與我碰杯,歎道:“啊!酒逢知己千杯少,話不投機半句多。”

我:“咳......知己知己,所以到底怎麼不公了?”

紈絝公子哥兒說:“魏學士之前有一個青梅,自小一起長大,打小便訂親,那姑娘叫沈畫秋。後來沈家不知招惹什麼人,被人下毒暗害,一家人隻活下來一個沈畫秋,被魏家接回,魏家一直好好養著。本來說好等沈畫秋十六便與魏學士完婚,這知道,那沈畫秋越發長大,不止行為舉止粗俗,對救命恩人魏家沒有絲毫感恩,還日日去花滿樓與小館們胡鬧,名聲極壞。很多人勸魏家不要自尋麻煩,但魏家重情重義,魏學士更是癡情無比,說什麼也要繼續這門親事。後來,沈畫秋十六生辰那天,也就是成婚前一天,沈畫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