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弈軒飽滿額頭青筋暴起,正被獄卒從架子上抬下,拖向水牢,勾唇笑道:“被你所傷,我心甘情願,不過以後鳳羽不會有這樣的機會了!”話音落,拖住他的兩個獄卒突然一聲慘叫,霎時抱著脖子倒地身亡。同時,地牢門口也傳來乒乒乓乓金戈利劍撞擊之聲,穿深藍獄卒服的獄卒竟是互相殘殺起來。
幾個人提劍躥到淩弈軒身邊,扶起腿部受傷的他:“主公,屬下來遲了!”一劍砍斷他手腳上的鐵鏈。
他掀掀蒼白的薄唇:“先出去再說!順便將這個女人帶走!”
“多事!”她後退一步,拎起一把利劍,疾步往外躍去。她才不會隨他出去,她的僢兒還在納太妃手上!
“還不走麼?”他讓兩個暗衛一左一右扶著,擋在她麵前,利眸中閃著抓狂的光芒,“餓死的駱駝比馬大,納雪沾縱使再八麵受敵、四麵楚歌,也不是你動得了的!”
“可惜我要動的人不是她,而是你!”她冷道,一劍朝他刺來,而後在他躲閃其間,突然轉身幾步躍回後宮。
他眉峰微皺,在後麵緊追幾步,隨即在大批東梁軍湧來前,與冥熙消失在暗夜。
她提著劍,在那群趕過來的侍衛間穿梭,直往納太妃的寢殿躍去。然而,她撲了空,納雪沾早在趕去鳳翥宮時,也將僢兒擄了去。
劍刃一出,她抓住一個紅衣專使,架著她趕往那百聞不如一見的鳳翥宮總教。
罪妾-各異勢 第六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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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下積水空明,水中藻荇交橫,蓋竹柏影。
淩奕軒躺臥床榻,脫開右褲腿,露出那隻修長健實勁腿。霍廷鶴師伯站在床邊,看了看那塊煨貼的紅印,攢眉道:“沒有傷及筋骨,不過,王爺避免不了臥床一段時日。”
他靜靜讓人上藥,瞥了霍家父子一眼,依靠在床頭,低笑道:“歇息一段時日也好,反正拓跋睿淵已落入本王之手,外麵大局已定,無須本王勞心傷神。青書,給本王說說小商河的精彩戰事。”
青書抱拳:“如王爺所料,東梁軍用神機箭燒我戰船五十,引燃船上炸藥,傷及自身。”
他眸光閃了閃,唇角倨傲勾起。那些船隻上裝的全是炸藥和草人,沒有他一個淩家軍,隻要拓跋睿淵朝船隻放射箭火和火藥,船隻就會一隻連著一隻爆炸,繼而讓敵人難逃升天。
“隻是王爺,攝政王在遭遇伏擊前已身負劇毒,昏迷不醒。”青書又道。
他劍眉一掠:“什麼毒?”
“還未查出來,大夫說是一種擦在背上的毒液,可以讓人柔筋脆骨,病骨支離。”
擦在背上的?
他心頭一跳,猛然想起紅羅帳裏,輕雪玉臂勾著睿淵的模樣。那個女人當時將玉手攀在睿淵背上輕撫,狀似調情。這麼說,是這個女人做的?
“那麼他現在又進入昏睡狀態了?”他輕啞道。
“是,自從被擒,便沒有醒來,身子一日日衰落。”
“留他一口氣,別讓他死掉。”他點點頭,示意青書出去。
青書轉身退出去,霍廷鶴擔憂問道:“老夫聽冥熙說,王爺被擒,是因雲輕雪對王爺使了寒魄針,入骨巨疼,紮住了腳筋,王爺可否讓大夫再瞧瞧?”
“不用。”他搖搖頭,從床上坐起,伸出他那雙布滿青痕的長腿,“她帶毒的寒魄針已經讓水蛭吸出來了,而且多虧她的水蛭,本王的膝蓋才沒有傷到筋骨。”當時那女人拿烙鐵貼他的時候,專門找了處粘有水蛭的地方下手,總算還有點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