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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身。

青書看他一眼,不答反笑道:“阿九,你的喜事定在幾日?我和青寰好去湊湊熱鬧,沾沾喜氣。”

阿九不好意思的撓撓後腦勺:“那也得等喝完青書大哥娃娃的滿月酒。”

青書掀唇一笑,坐到院子裏的石桌旁,繼續道:“現在還在戰亂,不宜有孩子。阿九,若我軍答應求和,你願意僅做一城之首嗎?”

阿九麵上即刻凝重:“青書,主公果真答應求和了?我阿九不是追求權勢富貴之人,不做大將軍,僅做一城之郡我甘之如飴,隻是擔心煜祺太子不會善罷甘休。我們大家都知曉,主公是煜祺太子的皇叔,而且還是唯一一個位高權重、受萬民擁戴的親王,若將皇位讓給太子,主公功高蓋主,太子定為除去禍根,對主公趕盡殺絕的!”

“嗯!”青書輕輕點頭,歎息一聲。“這又何嚐不是!倘若真的讓出皇城,那日後煜祺太子是君、主公是臣,永遠低於君下。隻是,劃地盟約是主公的意思,也是太上皇的意思,我們這些做部下的,隻有遵從!”

“太上皇在這個時候插一腳?”阿九皺了皺眉頭,張腿在青書身邊坐下,問道:“求和書上說了什麼?太上皇是怎麼說的?當年他抱主公出宮,現在又來爭主公的皇位,確實不像一個父親所為。”

“洛城以北劃給主公,但白湖必須收回去。恢複主公親王身份、淩家軍繼續歸主公統領,但不會享受朝廷俸祿,不上朝、不朝拜、不參與國事、每年上繳五萬石食糧。相當於各自獨攬半壁江山,名義上一個為君、一個為臣。”

“這樣劃分,對主公還是有些不公平。”阿九摸摸下巴,雙目望青天,“畢竟主公現在要奪下這個皇位,隻需一聲令下就手到擒來,何苦打了這麼久,又退出去?”

青書抿著唇,有苦說不出,心頭卻在漸漸明朗。主公其實不想坐這個帝位,不想一生被三宮六院套住,不想背上弑兄奪位的名聲,他隻是在向他的父皇證明他的本事、在向那些野心勃勃、欲置他於死地的皇兄弟示威反擊。那一劍,正好了結了一切。

如果他能再醒來,肯定是帶著他的一雙兒子,帶著雲輕雪在洛城做一方霸主、不受朝綱牽絆,逍遙自在。當年太上皇為何要出家,不正是因為心之所累麼?

隻是,主公怕是永遠不會再醒過來了。

“阿九,召集所有將士來主帥府,我們商議議和之事!”

“啊?”那雲淺給他煲的愛心湯豈不是要泡湯了?

……

與長風的婚事取消了,她帶著三個孩子坐上了南上的馬車。

車外飄起雪花,片片如鵝毛,在空中翩躚。隻是還沒有積雪,落地即化為雪水,滲入泥土。

她讓馬車在濁水河邊停下,踩著雪水,看著那滾滾東流的河水。雪花一片片打下來,落在她發梢、臉上、頸間,刺骨寒風將她白嫩的臉吹得通紅。

當年長風抱著她墜入這河裏的瞬間,又怎麼能忘、怎麼能忘。閉上眼睛,便是長風負箭的模樣,便是淩弈軒一箭刺入胸膛的模樣。這兩個男人,她都忘不掉了,可是,她不能在記著另一個男人的情況下嫁給一個等她五年的男人。

弈軒死在了她麵前,她這一輩子都不會忘,一輩子苦嚐愧疚與相思,烙下一輩子的印痕。如果是對長風好,就不要再把感激當愛情,不要再自私的在他那裏尋求安慰,將他永遠綁縛在身邊。

長風說的對,他們的情緣,在睿淵橫插一腳的時候就斷了。如果那個時候在身邊的是長風,也許他們就愛上了。可是沒有如果,一切已經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