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將軍夫人是?”
“淩府以前的四小姐,閨名好像叫青寰。半年前嫁與霍青書將軍為妻,現在住娘家等夫君凱旋歸來。”
“善音,送這位老先生出門吧。請。”她禮貌頷首,走回廳裏,坐在椅子上。◎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善音送完客回來,見她隻是微倚沉思,說道:“既然京城那個是儂一假扮的,那麼這個也真不到哪裏去。軍醫不是說了嗎?一劍刺中心髒,回天乏術。主子,你還是不要報太大希望。”
她暗沉的眸子卻微微閃亮,枯竭的心房死灰複燃,“自從得知他的死訊,我就從未見過他的屍體,總感覺冥熙和青書瞞著我什麼。這一次來洛城,原來是他冥冥中牽引我來的。他在夢裏告訴我,宣城紅煙山山腳,那排梅花樹下,會有他的身影。”
“夢是虛幻的,可信嗎?”
她點點頭:“可信,因為那座山是我們初次相遇的地方。若他還活著,定會記得那裏。若…去了,他的魂魄也會在那逗留。”
善音張張嘴,想說些什麼戳破主子的夢,讓她早日清醒,卻終是什麼也沒說出口,轉身伺候三個小家夥去了。
三日後,洛城迎來了第一場大雪,白皚皚的一片,銀裝素裹、大雪飛舞。
洛城第一江盤龍江即刻冰封了,貨船、客船一律停歇,商賈、異鄉客皆坐在客棧酒樓圍爐夜話、喝熱酒,打發時間。這些人閑來無事,望著鵝毛大雪,心照不宣的對近來的國事戰事眾說紛紜起來。
正說著笑著,突聽門外傳來一陣地動山搖的馬蹄聲,齊刷刷一片,直震得桌子上的酒菜抖抖索索。眾人大吃一驚,忙開窗開門探頭探腦,探個究竟。
隻見淩家軍的鐵騎、步騎、騎射、步兵,正腰垮佩劍、手持長幹,冒著大風雪,喜笑顏開進城來。而為首的赤兔馬上,坐著頭發半白的霍廷鶴;君聖劍與雲翩若一人一匹閃電馬,手牽手並駕齊驅,走在霍師伯身邊,然而,霍師伯的身邊還有一個高大健壯的墨衫男子,他馬靴裏插著小刀,邊塞人裝扮,外披蒼鷹羽毛製成的大麾,毛領口遮住他半張臉。
這個男子才是領頭者,一身的王者霸氣,冷冽倨傲,側臉深刻冷峻。
他對百姓的歡呼不太熱衷,微微勾唇、頷首,便一匹快騎飛馳過來。等到來到睿王府門口,他將駿馬交給部下,大踏步往府內走。
府內立即迎出一個女子來,為他接過長劍、大麾,笑意盈盈:“王爺,熱水已經準備好了,去淨淨手吧,開宴了。”女子一身素衫,纖細的腰肢用紫色腰帶鬆鬆挽著,長發隨意披泄,楚楚動人。
男人靜靜看著那張臉,眸中閃過一絲冷意,轉身往飯廳走。
“慕曦姐姐,畫皮畫虎難畫骨,你再怎麼裝扮成輕雪,你骨子裏也是你自己。”青寰帶著兩個丫鬟從房裏走出來,不是諷刺也不是取笑,而是實話實說,微帶醋意。
自從大哥被送回洛城,慕曦就寸步不離,死賴著不走。先是以睿王妃身份自居,而後被府裏的下人白眼相待後,整日裝扮成輕雪的樣子、瘋瘋癲癲的。慕曦確實與輕雪有八分像,但氣質卻完全不同,特別是在和離後,慕曦的風華絕代、清高傲骨蕩然無存,有的隻是一個可憐女人為挽回男人的卑微與諂媚。
而她吃味的是,她的夫君霍青書曾也為這個女子的琴音著迷,曾一度尋她做知音。
“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