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惡意?哈哈哈,這麼說也沒錯,本來就是由人——還有神,預先設計好的一場戲劇呢。”

魔術師又開懷大笑,但這笑聲卻讓心態已經有些不對的超能力者聽得不禁皺眉。

從私人感情的角度,齊木楠雄已經不太想聽下去了。

故事開始就知道結局是一回事,真把來龍去脈慢慢聽下來又是另一回事,實際感觀絕不相同。

縱使少年自覺對與自己無關的人事物沒有多少興趣也不關心(假的),絮絮叨叨魔術師花費多日才講到尾聲的這個故事,仍給了他頗大的不適感。

不是說這個故事不好。

在知道“故事”的主角就是自己認識的人之後,“故事”再好,聽著也十分不對味兒。

問題就出在結局上麵。

讓男人被自己養大的孩子討伐?

就算那孩子沒有心也沒有感情,隻能聽從神的指示行事,未免也太讓人生氣了。

而且——

“他死了,是嗎。”

“對。”

“我記得你說過,如果不是自願,男人是不會死的。所以,他是自願——被殺死的,是嗎。

“對。”

“他之所以在一開始,對國王說那孩子是他的宿敵,原因是,他早就知道會有這一戰,是嗎。”

“對。”

“在事情發生之前,他是怎麼知道的?他能提前看到未來,還是,有人看到了,將這件事提前告訴了他?”

“…………”

少年的一連串逼問沒能得到回複。

他隻聽到魔術師深吸了一口氣。

極輕的氣聲中出現了宛如戰栗般的停頓,分明隻有短暫幾秒,卻顯得斷斷續續。

用這個深呼吸做了緩衝,魔術師方才重新開口:

“唔——作為附送,我再補充一點你可能不太想聽的內容哦。”

“又開始轉移話題了。”

“男人在決戰之前,親手毀掉了他的國家。”

“他讓執政官帶著子民到早已尋找好的隱蔽地點避難,自己獨自一人留下來,唯一陪伴他走到最後的,隻有他的鷹。”

“欲要自己為自己的無止境生命劃上句號的打算,他沒有告訴任何人。”

“執政官以為,男人又將像以前一樣,輕鬆地打敗敵人,順利地回到所有人都在的地方。”

“執政官以為,她照顧長大的那個孩子另有苦衷,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對男人出手,也不可能將男人打敗。”

“是的,誰都這麼想,恐怕連神都是這樣認為的,那個家夥隻不過是神推出去的工具而已,根本就沒有想過他會取勝。”

“他們。”

——也包括我。

“都被騙過了。”

——無一例外。

“男人用自己的性命作為代價,為那個人換來了至此無人能及的榮耀。”

“英明的王,高尚的神之代言人,他打敗了臭名昭著的魔王,將世人從血海中拯救,這是多麼偉大的事跡!”

“而惡的化身,死去的男人就此冠上永久的‘魔王’之名。他的名字被寫進史書和詩文,無數人唾棄他,厭惡他,又對他恐懼無比。他們想要他永世不得歸來,對他施以詛咒,至今仍能聽到信徒們對他的咒罵。”

“……!”

聽到這裏,齊木楠雄忽然有些心梗。

他說不清楚自己此時是煩還是氣,總之心氣不平,尤其是在聽說男人死後還要遭到百年千年的咒罵詆毀時,堵在心口的氣更是有要暴走的趨勢。

然而,魔術師還沒說完。

魔術師還要繼續微笑著再給他捅上一刀。

“又該輪到執政官出場了,你還沒忘記她吧?沒忘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