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告訴任何人自己的想法,包括江楓,他隻記得江楓出嫁前夕告訴他的——隻有自己變強大了,才能爭取自己想要的。
應江家要求,他一直都在國外讀書,寒暑假才會回來,他沒有理由也不知道該用什麼身份主動去找陳年,隻是開始頻繁地跟著沈家去參加各種聚會,希望能見見她,他總想著陳年還小,隻要能在他眼前混個眼熟就行,他不願意自己的感情受家裏長輩幹擾,從未明確表示自己的想法。
可誰知他那次回國無意中聽見了陳年的談話,才覺得自己說服江楓接受沈颺是件多麼愚蠢的事情。那次江既白匆匆忙忙就走了,他怕時間不等人,後來的有一次歸國,是無意中聽見江楓提及金幼儀逝世後,他連夜訂了飛機票,在金幼儀葬禮上再次看見了陳年。
江既白那晚沒走,他遠遠地看著跪在靈堂前消瘦的陳年,滿是心疼,陳鬆平還在處理與陳家的事情,晚上隻剩陳年一人,他真想上前抱住這個女孩,給他溫暖和寬慰。
“多久了?”江楓不知何時出現在他身後,她直截了當地問江既白。
江既白沉默不語,江楓見狀,便也跟他一起守著,半夜陳年有些抵不住睡意,迷迷糊糊地睡著了,江既白躡手躡腳走過去,攔腰抱起陳年,女孩比他想象地更輕,最近的事情太多了,陳年睡得很沉,江楓走在前麵打開陳年的臥室門,等著江既白出來跟自己說清楚。
江既白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將陳年放上床,脫掉她的鞋子,伸手理了理不小心鉤住自己襯衫扣子的發絲,這才出門應付江楓。
“可以啊,江既白,有兩把刷子,瞞著我這麼久。”江楓低聲咒罵,若不是自己無意透露的消息讓江既白歸國,若不是今晚恰巧自己經過,她都不知道這個弟弟要瞞著自己多久。
“你知道陳年現在的處境嗎?你覺得你爸會同意你們嗎?”江楓繼續逼問。
“姐,不是你告訴我的嗎?隻有自己變強大了,才能爭取自己想要的,以後還得多麻煩你照顧她,剩下的阻礙我自己清理。”江既白篤定地說道。
“臭小子,不用你說我也會照顧年年。你在美國那邊安心做自己想做的,迅速點。”江楓笑道,她要盡自己所能幫江既白,不讓他成為第二個自己,當然最重要的還是往後陳年對江既白的態度。
談話結束後,江既白轉身又進去了陳年的房間,守了他一夜,那之後江既白再沒回過國,直到今年過年。
江楓不知道自己答應江既白的請求強行給二人創造機會對不對,隻是她暫時也想不了那麼多後果,隻能走一步看一步吧,不去試試怕是辜負江既白多年的苦心經營。
——
江楓走後,陳年走進臥室,拿出手機,打開微信,同意了沈颺的好友申請,鼓起勇氣打出一行字——我是陳年。
結束後像扔炭火一般將手機扔上床,天知道沈颺會不會立馬回複他,會回複她什麼,她癱在椅子上,這是手機突然想起來信息提示音,她趕忙站起來跳上床拿起手機,看見的不是沈颺的回複,而是一個新的好友信息——江既白。
陳年緊張的心忽然就放鬆了,她下意識地同意了好友申請,備注——江既白,那邊江既白馬上就來了信息。
江既白:16號下午3點出發,我去你家接你。
陳年:好的,麻煩您了。
陳年翻了個白眼,嘴裏吐了兩個字——臭屁
江既白:記得收拾好東西,別丟三落四的。
陳年剛想回複,手機就顯示了新的信息,她下意識推出聊天界麵,果然,沈颺回複了。
沈颺:我知道(表情:笑臉)
陳年覺得自己有些愚蠢,既然是沈颺主動聯係的自己,他又怎麼會不知道自己是陳年呢?
沈颺:對了,你現在在哪個大學啊?
陳年:在a市b大,你呢?
原來,他對自己一無所知啊。
沈颺:那挺巧的,我也在a市,孫曼也是。
在陳年看來,沈颺到是坦蕩,索性她也就不再扭捏。
陳年:哦~我聽說你倆在一起了呢?
陳年故作坦然地問道,她特意沒提分手的事情。沈颺有些奇怪,在他印象中陳年跟孫曼不熟,跟自己又沒聯係,又怎麼會知道這件事。
沈颺:對,不過後來分了。不過你怎麼會知道?
陳年:當然是聽說的啊。
她沒有直說是在群裏聽到了他們的討論,沈颺不在群裏,她也不想沈颺知道那些議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