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聽吧,陳年,聽到沒有,沈颺用自信滿滿的語氣說——我還會把他追回來的。
陳年可以接受高中時孫曼和沈颺之間獨有的默契和親密,可以接受她們在一起又分手的事實,可以接受自己喜歡他多年他卻一無所知。可當她親口聽到沈颺說這句話時,她不知該作何反應,隻能假裝調侃,
“你這是還忘不掉人家呀。”
“畢業後我們很自然地就在一起了,但後來發現兩人還是不太合適吧,她提出分手,我就答應了。”沈颺說的很自然。
“你倆聊什麼呢?”蘇青故意晚來了一會,想給兩人一點單獨相處的時間,沒想她才一進門,就聽見兩人在聊前女友,她拉開椅子,坐在陳年旁邊。
“沈颺,還忘不掉孫曼呢?我今天可就直說了啊,孫曼呢跟我一直不對頭你也是知道的,今天吃飯不聊跟孫曼有關的話題。”蘇青覺得自己再不攔著點,這一頓飯下來陳年能把她倆的情史問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嗯,其實曼曼她人挺好的,不過既然今天你不願意談就不談吧,我去個洗手間。”孫曼跟蘇青向來水火不容他是知道的,朋友圈裏蘇青的脾氣大家也是有目共睹的,其實孫曼也隻是偶爾有些任性,兩個不合也是正常。
“陳年,你怎麼回事,好好的聊前女友幹嗎?”蘇青覺得陳年真是“愚昧”。
陳年沒說話,她覺得自己一問,至少知道了沈颺現在內心的想法,自己也不再像個無頭蒼蠅一眼。
“蘇蘇,他說他要把孫曼追回來。”
“聽到啦,所以呢?”
“管她呢,他追他的前女友,又不礙著我追她,雖然我會很糾結,但是我不想後悔。”陳年覺得自己相通了。
“怎麼樣,你跟那個同學提了沒有?”剛才跟沈颺聊天的男生和他說著話。
“鳴成,你怎麼還沒走,不是早就下班了嗎?”沈颺被宋鳴成的突然出現驚到了。
“我這不是怕你搞不定嗎?自從楊慈走後,咱們就缺個小提琴手,我們樂隊情況你是知道的,聯係了那麼多小提琴手大家都不滿意,就指望著你這個同學了,老板剛剛還說人員必須配齊。”宋鳴成把自己的擔憂直覺跟沈颺說了,他希望作為隊長,沈颺能夠重視當下這個嚴峻的問題。
“放心吧,我會找機會說的,先回去吧。”沈颺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放寬心。
沈颺去洗手間洗了把臉,努力沉下自己浮躁的心。他其實知道做音樂很不容易,不管是湊齊這一幫朋友,還是麵對沈家的極力反對,可他熱愛音樂。說到熱愛,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他自己也忘記了。小時候他就被江憐逼著去練琴,他不知道為什麼江憐要拚死拚活地去賺錢送他去鋼琴班,明明她可以對自己好一點,他小時候調皮,不懂得江憐的辛苦,總是愛找各種理由不去上課,記得有一次他假裝拉肚子去廁所蹲了半個小時,誰知出去後江憐怒氣衝衝地拿著掃把在門外等著他,他害怕地立馬往廁所跑,江憐把他抓過來狠狠地揍了一頓,果真是棍棒底下出孝子,那之後沈颺再也不敢找借口不去上課了。後來沈颺漸漸長大了,江憐為了用更多的時間去賺錢,去琴行接沈颺的時間也越來越晚,沈颺總是獨自一個人坐在凳子上一邊彈著哈農一邊等江憐,最開始還會想為什麼別的小朋友會有爸爸來接,為什麼媽媽總是那麼辛苦,後來他發現彈著彈著,那些令人煩心的問題就都不見了,慢慢的他也就開始喜歡上了鋼琴。
他整理了一下思緒,回到了餐桌上,“點菜吧,估計你倆也餓了吧,看看有什麼想吃的。”他招呼了一下服務員。
蘇青點了一個自己和陳年都愛吃的,就把菜單給了沈颺。
“張姐,麻煩再幫我上幾個平常我們幾個愛吃的菜,謝謝啊。”沈颺熟稔地跟服務員說著話。
“你們認識嗎?”陳年有些好奇。
“嗯,我們樂隊就在這個餐廳兼職。”沈颺向陳年解釋,想讓陳年慢慢了解自己現在的情況。
“哦,我聽蘇蘇說過,你現在在做音樂。”陳年一副明了的樣子。
“對,不過我們也不止在這一個地方還有幾個其他的場子。”沈颺抿了抿嘴唇。
“那豈不是很辛苦。”蘇青隨意插了一句話。
“那倒不會,因為大家都在做自己熱愛的事情。”沈颺頓了一下,抬頭看著陳年,“但是我們現在小提琴手退出了,遲遲沒找到合適的人性。”他是試探性的引出朋話題,仔細觀察這片陳年的神情。
“沈颺,你可以啊,我就說怎麼你個大忙人能答應來我的聚會,原來是有事找我們陳年。”蘇青的語氣有著明顯的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