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整治他,你心裏舒坦點了嗎?”我微笑地說道,“斷了一條腿呢,你可真是作孽啊,韌哥!趁著在佛祖麵前,還不趕快懺悔懺悔,免得損了太多的陰德下輩子不好投胎。”

韌哥轉過身麵向我,麵色陰沉。

“其實你相信我跟他之間沒什麼,對不對?不然他現在就不會隻是斷了條腿了,他隻是倒黴地成了你的撒氣筒。既然如此,你為什麼不能想得徹底點兒?你那麼喜歡找人跟蹤我,怎麼不去調查調查是誰告訴我的?”

“沒有必要,反正我早晚也要跟你說。”

“早晚?早晚是什麼時候?是不是等到明天你要跟樂青結婚了今天才記得通知我一聲?你說樂青不是你的女人,你說你和樂青隻是好朋友,你說那晚你們什麼也沒發生,我信你。可是你已經不止一次在我麵前維護她,你意識到了嗎?我不知道現在我應該站在一種什麼樣的位置與你相處。”

第十二章釋然(3)

快漫過頂的不安和愁悶隨著話語噴發出去。失去過一次讓我變得膽小與麻木,隻是坐在角落裏等待,離別或相守都坦然麵對。可我對他上了心,如果繼續沉淪下去,我怕我會再次陷入那種漩渦無法擺脫。

我甚至不能肯定他是不是喜歡我,他是說過我對他是特別的,但特別就代表喜歡嗎?連他的想法我都弄不明白。海成要離開起碼會告訴我,我和他之間這樣懸於一線,我就像是在等待判刑的犯人。

韌哥拉我的手想擁我入懷,碰到了傷口,我顫了一下。摘下我的手套,他看到了我手上包紮的紗布,問怎麼回事,我說沒事,碰了一下而已。韌哥硬是將紗布撕去,刀口上縫的線還帶著血痂。

“是誰幹的?”

韌哥沉聲問道,眼睛中凶光乍現。

我輕輕地笑了,他的表情仿佛我說了這個人的名字,下一刻他就會去殺了她。手指撫過他的眉心,我踮起腳尖,吻上他的唇。心裏麵默念,佛祖啊,請告訴這個男人,我是多麼地喜歡他。請你保佑,即使不能讓我們在一起,也一定要讓他幸福。

“韌,在新年之前,給我一個答案好嗎?如果能跟我在一起,就兌現你的諾言,如果不能就放我走。”

韌哥握住我的肩膀,看住我的眸光中流過一絲悲傷,一絲倔強,還有一絲痛楚。

“好,不過在那之前,你要聽我的話,不許再跟我對著幹。”

我環上他的腰,應了聲好。

龔兆霆的傷沒有好就在韌哥的安排下回了福建,曉菲也在韌哥的威逼下沒有跟其他人透露半個字,然而學校的氣氛並不讓人好過。

龔兆霆走後,曉菲就像變了一個人,麵對大家時沉默寡言,麵對我時說話時常夾槍帶棒,尖酸刻薄。在她眼裏,是我害了龔兆霆,是我拆散了他們,我無話可說,也就更不願意去學校。

清晨在瑪索打掃了一下,坐在吧台邊,抽出根煙點上。

“哇哎,嚴釗你怎麼……”

陳亮和默默一起進來,兩人看向我手中的煙,衝他們笑了笑,道聲早安。

手上的傷不宜沾水,客人也不多,把活都給他們,我開了間包間窩進沙發裏聽音樂。嚴釗進來問我要不要下樓吃點東西,我說好。到了樓下,客人多半都是點了些喝的聊天,默默和陳亮正在吧台跟前吃著零食。

“你瘦了很多啊,這些日子在家減肥呐?你看看這顴骨都出來了!”默默邊說邊捏捏我的臉。

“來,嚐嚐!”

嚴釗端了一個精致的小蛋糕過來,我說好啊,趁我不在你們就天天吃店裏的東西是不是!嚴釗笑說,當然不是,這是為了慶祝我康複特別做的。我被關起來那些天,他們打來電話,我一律都說病了。

第十二章釋然(4)

下午仍是沒什麼活,我說咱們打牌好了。玩了會兒鬥地主又開始玩升級,我跟嚴釗打對家,默默跟陳亮打對家。默默打牌頭腦不大靈光,我和嚴釗又配合默契,急得陳亮直跳腳。好不容易有一次追上來了,打十一時又被我們一勾到底打回原形。陳亮牌品也不顧了,把牌一扔就跑了。

晚飯時候,我跟嚴釗在操作間裏聊天。嚴釗說早上聽他們說看見我抽煙了,是不是有什麼事?我說沒事,他又說是不是跟錢有關,是不是他欠的錢讓我為難了。我說沒有,我又沒有急等用錢的地方。

“有次他們看到你拿走了所有的賬簿,又把所有的備用鑰匙都要回去了,還以為你要把瑪索賣了呢!”見我有些不解的樣子,嚴釗解釋道。

“沒有的事,好好的賣店幹嗎?甭瞎猜,什麼事也沒有。”

嚴釗說沒事就好,有事又沒人說的話可以跟他說,他早就把我當成朋友了。好些事一個人扛著特別累,跟朋友說說,就算幫不上忙也能減輕點心裏壓力。他還說,陶昱也很惦記我,隻是她在外麵胡混,今天交一男人明天交一男人的,可能沒有時間。我說是,那小姐基本上都不來上課,哪天抽風坐錯公車了才會往學校紮一頭。嚴釗笑,說所以有事就跟他說。

“知道了,知道了!什麼時候變得跟知心哥哥似的,你在他們跟前可別這樣,破壞了您形象不說再把客人給嚇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