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落在蘇明夏眼中,惹來老大的不開心,女人搖著扇子,哀聲道:“滿意又如何,不滿意又能如何?我不過是個庶女,能夠嫁入王府,成為王妃,已經是天大的榮幸,也該心滿意足了。”
“如此說來,便是有怨了。”
蕭林將吃了大半的葡萄放回原處,嘲諷道:“你這類人,本王見過太多。卑微時謙虛謹慎,富貴後趾高氣揚。內心自卑又心胸狹窄,常因為一丁點的不滿,就長出醜惡的殺意。”
說到此處,他故意頓下,對蘇仁說:“你是不是也覺得今天的她和你之前認識的她判若兩人?”
蘇仁不言語。
蕭林遂捏起他的下巴,故作傲慢道:“回答我!”
蘇仁見他又發病,隻能附和道:“三娘子沒有變,她從來都是這樣的。”
“真的嗎?”
蕭林看了眼蘇明夏,道:“若非你為她出謀劃策,她不會有今日的富貴,但她今日歸寧,卻是一派傲慢姿態,分明已經富貴忘本。”
“王爺多慮了,”蘇仁態度謙虛地說道,“三娘子隻是心↙
消息傳來,舉國歡騰,茶肆酒樓裏,單是小公爺月下追殺左賢王這一折,說書人每日便要說至少二十場。
驚堂木一響,說書人隨即唾沫橫飛:
千裏荒漠,孤月照耀,年輕俊美的小公爺穿明甲騎白馬,手持映雪彎刀,背負射雕大弓,追逐狼狽逃竄的左賢王。
當真是天威不可擋,自古英雄出少年!
待話本越過大江,故事升級為小公爺月下追單於,說書人還自作主張地加了“單於嚇得屁滾尿流,跪在馬前哀求”的片段。
小公爺聲名鵲起,他的婚事也因此再度被萬眾矚目:
小公爺未及而立便立下這等大功勳,他日必定前途不可限量,甚至可能封侯拜相位列柱國。護國公家大娘子雖然不差,但和如今的小公爺站在一起,到底是遜色了。
……
整個大玄朝都為趙潤的婚事八卦得不亦樂乎時,趙潤正在豫章王府陪豫章王“夫夫”看歌舞。
和大部分人一樣,他對蘇明修和豫章王的關係曾有偏見,礙於規矩才勉強容蘇明修在麵前晃悠。
但如今——
三個月的邊關相處,他對豫章“王妃”可謂是佩服得五體投地,恨不能拜“王妃”為師,學習韜略謀算。
可惜天下人都……
想到此處,趙潤不禁歎息,並下意識地瞄了眼正依靠在一起的兩人。
蘇仁感覺到趙潤的注視,親昵問道:“燕寧,你似乎心不在焉?是歌舞不夠精彩還是食物不合口味?”
燕寧是趙潤的字。
趙潤聞言,不敢怠慢,畢恭畢敬地回答道:“歌舞很好,食物很好,但末將昨天還在邊關看著黃沙落日嚼肉幹吃饅頭,今天卻坐在王府殿內嚐山珍海味看羽扇飄飛曼舞輕歌,總覺著不真切,感覺自己在做夢。”
“真的隻是這樣嗎?”
蘇仁醉眼微熏地看著趙潤,道:“此次邊關大捷,回京後必定宴請無數,封賞無數。也虧得你已有婚配,否則不知多少人家要將自家娘子許配與你,皇上也要給你賜婚。”
“蘇兄所言極是,虧得母親已為我選好人家,此番回京,稍許修整就可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地履行婚約。”
趙潤神色略有疲憊的說著。
他來邊關效力,雖然是為了逃避現實,但內心深處也確實存著立下功勳後請皇帝舅舅為他和蘇明夏賜婚的念想。誰曾想,他在邊關不過三月,蘇明夏就嫁了長沙王!
蕭林見趙潤神色苦悶,曉得他被蘇仁的話勾起傷心,歎息道:“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燕寧你對三娘子也算是一番真情真心,可惜你的母親……小輩本不該評論長輩,但這件事情……”
“我知道,我不怪她,她有她的難處。”
趙潤苦笑著,喝下一杯蜜酒。
“王爺的酒真是美味,可惜我的心太苦,喝下什麼都……”
“我明白你的無奈,”蕭林道,“下個月花朝會,老八會在王府舉辦迎花神的活動,你若是心中苦悶,不妨過去散散心。”
“我心都已經死了,哪還有地方可以散去。”
趙潤羨慕地看著蘇仁和蕭林,說:“王爺,若是我有你的勇氣,哪怕隻是百分之一,我與她或許就能……可惜,我到底還是太懦弱,不敢違抗母親,最終錯過了心愛的人。”
“你錯過了三娘子,並不代表以後不會再遇上比她更值得你愛的人。”
蘇仁開解著說,“八皇子此次舉辦花朝會,花神是護國公家大娘子,你不妨借著花朝會的名頭與她相處一番。婚姻雖然是父母之名媒妁之言,但也不該在成婚前與未婚妻子完全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