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依蹲在地上,畫著圈圈,不想想得太多。

“其實這都不要緊,要緊的是,我會將他掛在城門上,讓大家扔雞蛋,鞭屍,在烈日下暴曬,將肉剁碎製成肉包子打狗…….”

變態!

啊!

晴依聽到此處再也受不了,激動的想將他的嘴巴打爛以阻止他繼續說下去。

“怎麼樣,你還不要醒來嗎?或許給你點更激烈的,聽說他很久沒吃東西了,說不定現在我就能將他殺了,在你還沒死之前,給你吃上一口他的肉……”絕對低沉卻沒有一絲感情,惡毒得讓人發指的話。

一句一句滲入了晴依的心髒,再也無法冷靜。

啊,允墨之,我恨你!

我恨你。

明明是他要派人害自己變成這樣,為何還要如此惡毒的威脅自己醒過來。

變態!

【為何是他?】

變態!

“王八蛋,變態。”晴依忍不住罵了出來,一雙手狠狠的揮打要將那聲音給打掉。

可是身體卻如陷入了某種漩渦裏,讓她暈眩的想要抓住某種東西。

強烈的白光將她的眼睛刺的有點疼。

“姐姐,你打疼我了。”

驟然傳入耳朵裏的聲音,太清晰,太委屈了,害晴依猛然張開了眼。

使勁的眨了眨,才適應了這陽光的明媚。

“雲岩?”

晴依錯愕的瞪眼,剛才還威脅她的允墨之呢?

“岩兒,你在這裏多久了?”晴依幹啞的道。

“姐姐,你醒了。你真的醒了。”雲岩撲了過來,將晴依抱個滿懷。然後兩人重重的摔在了床上。

“好痛。”晴依擰眉,別自己好不容易鼓起勇氣醒過來,卻又給他撞回去了。

自己都不知道躺了多久了,這全身就如打了軟骨散,一點力氣也沒有。

“姐姐,嗚嗚,我還以為你再也醒不過來了。”雲岩爬起來,抓住晴依的手傷心的道。

“傻瓜,姐姐怎麼舍得這麼可愛的你,不醒來呢。”晴依憐愛的摸了摸雲岩的頭,自己是鴕鳥了一下子,可是既然回來,就一定會振作起來的。

“姐姐,又騙我。”雲岩不滿的嘟嘴。

“你做夢的時候都沒喊我的名字。”

有嗎?自己有喊人的名字?

這個習慣真不好,很容易被別人發現心中的秘密。

“那你說我喊了誰的名字?”晴依抿唇,慶幸的是,這麼久沒醒,身體除了乏力點,別的地方貌似都不怎麼疼了,傷口也結了痂。

淡淡的笑了笑,自己這還是逃避疼痛了。

“姐姐,你餓不餓?阿花姐姐給你熬了粥的。”雲岩突然轉換話題。

晴依被動的點了點頭,雲岩一溜煙的跑了出去。

看著雲岩的背影,晴依不自禁的失神了。

剛才她明明就感覺到那人在身邊的,而且她的手貌似打過去的第一感覺應該也打到了他。

可是為何看到的卻是雲岩?

【裝失憶】

可是為何看到的卻是雲岩?

晴依躺在床上,閉目養神,雖然身體是好了很多,精神卻是頹廢的很,動了動手指都覺得難受。

自己是替薄情受了一劍,不知道他會怎麼樣。

還有熙染,心裏又是怎麼想的。

自己昏迷的時候,熙染有沒有來看過自己。

很快,房裏就來了一群人。

晴依側過臉,好多的人啊。

阿花,雲岩,薄晴,輕雲落,輕雲淺,可是獨獨沒有他。

晴依眼睛一圈又一圈的溜過他們的臉,茫茫然的開口道,“你們是誰?”

頓時,一屋子的人麵麵相覷,好半響都陷入了一場沉默中。

晴依老神在在的閉眼,貌似很多人受了傷都失憶的,自己這是符合大眾潮流來著。

輕雲落是大夫,首當其衝的過來捏住了晴依的手。

晴依心中一陣好笑,失憶這個東西脈搏應該聽不出來吧。

陡然想起輕雲落的表白,心中對這個男人竟升起了前所未有的一種愧疚。

自己排斥他,源自於他的極端,而他的極端隻是因為沈若兒對不起他。

“姐姐,你不是認識我嗎?”雲岩突然道,怎麼一下子就變了。

晴依眨眨眼,“是啊,我知道你,你是雲岩,還有她是阿花,他們是誰啊,我認識他們麼?”

晴依調皮的看著他們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的,心底笑開了花,捉弄人果然很好玩。

特別是輕雲落,臉色更是黑的像墨水,他是大夫,治好了病,卻讓病人失去了記憶,他心底肯定很難受吧。

哎,自己也難受,如果不弄出點什麼,她怕她的精神會有崩潰的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