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這時,謝厲如果還不知道常小嘉的意圖,那他就是真蠢了。
常小嘉的手指有點涼,觸♪感細膩,謝厲有一種臉上被蟲子緩緩爬過的古怪感覺,他全身都起了雞皮疙瘩,額頭上也漸漸冒出冷汗。#思#兔#網#
然後他聽到常小嘉湊近他耳邊,用氣音說道:"來,跪下來。"
謝厲看向常小嘉,目光一瞬間變得狠厲,他抬手抓住了常小嘉的手,用力從自己臉上拉開。
常小嘉不急不惱,他依然用很輕的聲音說:"你不是想跟著我嗎?其他我也不需要,就差個人發泄一下,我覺得你合適。"
謝厲捏緊了常小嘉的手,他手指尖因為缺血而變得顏色灰白。
常小嘉說:"我有點搏起,你用嘴給我含吧。"
謝厲克製住一拳朝他臉上狠狠砸去的衝動,從喉嚨裏發出一聲低罵:"滾!"然後重重甩開常小嘉的手,轉身朝外麵走去。
常小嘉的手撞在了書架上,發出"砰"一聲響動,謝厲沒有回頭,他憤怒得幾乎全身顫唞,用了極大的力氣才能克製自己,不對常小嘉動手。
接下來那兩天,謝厲都沒能擺脫這種憤怒。他甚至連看常小嘉一眼也不願意,吃飯的時候寧願端著餐盤找獄警,也沒有再坐到常小嘉對麵。
兩天過後,這種憤怒淡了,謝厲變得冷靜理智,他意識到一個麻煩的問題,他的任務可能要失敗了。
從外地借調精英警力,再安插進入監獄作為臥底接近常小嘉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雖然之前俞正坤一再強調,一切以謝厲的安全優先,如果不能保證安全就終止行動,但是謝厲又怎麼甘心這麼輕易就放棄呢?
他從來沒有心理準備常小嘉會對他有這種念頭,他已經不留情麵地拒絕了,再抱著別的目的去接近常小嘉怎麼看都是有所圖謀,要是沒有合適的契機,對他來說要改變目前的局麵太不容易了。
謝厲略有些焦躁。
三個月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到時候離開了漁島監獄,想要再見常小嘉一麵就難了。
那天晚上,謝厲做夢夢到了很多血肉模糊的畫麵,他在半夜驚醒,抓起枕頭捂住自己的臉,呼吸粗重。
那麼多血怎麼能白流呢?他不能放過鴻坊,不能放過常冠山和常小嘉。他進來漁島監獄的時候,心想就算最後丟了自己一條命,也要在死之前把常小嘉繩之以法,既然什麼準備都做好了,為什麼常小嘉說兩句下流話、摸摸他的臉騷擾他就動怒了呢?
既然是臥底,有些委屈是不得不受的,隻要忍過去了,總有一天常小嘉會得到他應得的報應。
接連下了兩三天雨,海港市的氣溫降了不少,這天下午放風沒了太陽,犯人們也都沒那麼懶散了。
常小嘉不再坐在樹蔭下,而是沿著操場慢慢散步,走了兩圈之後靠著牆邊蹲坐下來,雙手搭在膝蓋上,雙眼無神地看向前方。
謝厲站在常小嘉經常待著那棵大樹下,突然一個籃球朝他飛過來,他反應敏捷地伸手接住,看到代豪朝他勾勾手指,"過來打球。"
整個操場的犯人都朝著謝厲看過來,知道代豪是要收拾他了。
謝厲拿著籃球走到場地中間。
代豪冷笑一聲,從他手裏接過籃球,說:"來。"
這場球打的不是球,而是謝厲。
代豪那群人利用籃球場上的正常對抗和衝撞,不斷用手肘撞擊他,踢他的腳踝,故意推搡他。
謝厲當然可以反抗,他還知道怎麼用陰損的招式揍人痛的厲害又不會留下痕跡,可是他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