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在我腰上一推,我咬咬牙,從車身滾落下來。
車子已經急劇的後退,轉彎,然後急馳離去,揚起一地的塵土,混著深深的夜露,簡直讓人窒息。
我在地上蜷縮了許久,柯楚何才緩緩出來,就這麼站在我身邊,俯□看我。
“好痛,楚何。”我艱澀道,背上刺入一些石頭,一痛,渾身的酒氣更甚,撲鼻而來。
“你最好給我一個滿意的解釋。”他終於忍住揍我的衝動,俯身將我抱起來。
“對不起。”我低聲道。
徑直上樓,他直接將我扔到浴池,一臉厭惡,“我討厭洶酒的女人。”
顯然水是早放好的,已經涼得刺骨,我咬唇悶哼,身體在水下瑟瑟發抖,雙手無力的攀在浴池邊,既而聞到淡淡的腥味,全身已經凍僵,想必是後背的傷口已經流血。
我冷汗淋漓,並不求饒,阿姨已經詳細向他彙報我這一個月的動向,直到今天我還晚歸,他能這麼待我已經算是仁慈,他從來不懂憐香惜玉,我再如何裝可憐,裝柔弱,也及不上袁美媛,他早已經司空見慣,他喜歡的,就是我身上這份堅韌和不羈,我自然不能讓他失望,傷害過我,懲罰過我,多大的錯,都會消失,柯楚何,你既然隻吃苦肉計,那我絕不會讓你失望。
他蹲□,看我痛得幾乎咬破下唇,掐住我的下巴,眼裏帶著戲謔和冰冷,“季千冬,你總是皮癢的挑戰我的極限,你說我該怎麼對你?”
“欲加之罪,何患無詞。”我輕吐。
他饒有興趣一笑,“你有什麼罪,季千冬。”
“阿姨沒有對你說嗎?”我斜視。
他挑眉,“難道她說的不是事實嗎?”
我高傲的偏過頭,“我不屑向她解釋!”
他扭過我的臉,陰沉一笑,“那你以為我會聽你的解釋?”
我無懼的睜著清醒的雙眼看他,“不,你不會,所以我才會說,欲加之罪這四個字。”
“季千冬,你太看輕我在錦陽的能力了,是不是?”
我心裏一笑,柯楚何,我可從未看輕過你,但我,也不是你這麼好猜測的。
我揚頭倔強的看著他,“我沒有錯!”
他毫不猶豫,給了我一巴掌,清脆響亮,力道大得,我沒能夠抓住浴邊,一個翻身,便撲倒在水裏,頭與水激烈的相撞,轟隆隆的響,又被迫灌了幾口血水,我幾乎溺水,手腳這一時間,突然的痙攣,沒有力氣浮出水麵,直到背部一陣劇痛,他又將我拖回池邊,我劇烈的咳嗽,胃裏一陣難受,掙開他,整個人橫在池邊,又攀爬至馬桶,半桶懸在中間,抱著馬桶一陣狂吐,心膽俱裂,食物的酸溲夾雜著殘酒,味道衝鼻,讓人惡心,直至把胃裏吐得空空,隻剩酸水,才虛脫的衝水,整個人摔在粗糙堅硬的防滑帶上,已經不能簡單的說是疼痛,我隻知道,我在抽搐,難過的想要死去。
但我知道,他不會讓我死,看到我痛苦,他也不會好受,再度蹲□,映入我眼簾的他,已經脫了外套,襯衫解了三粒,露出大半的胸膛,臉微微扭曲,雙眼已經血紅,可是我不怕,一個魔鬼自然不會再怕另一個魔鬼。
他掐住我的脖子,冷冷一字一句道:“季千冬,你記住,有兩個女人你絕不能碰。”
我意識在慢慢流失,但仍然回道:“是誰。”
“我妻子和妹妹。”
好,果然是兄妹情深,那看來,他得到的資料,果然不少。
“抱歉,在我人生裏,也有一個人,外人也絕不能動她一分一毫。”
他眯起眼,“什麼意思?”
我閉上眼,“我姐姐被他抓走,我必須去,並且聽從他的指示。”
他沉吟,隨後臉色稍有緩和,“你還有姐姐?”
我點頭“是,我有個雙胞胎的姐姐。”是你,一直對我不在乎,不,是對除了我以外的,所有與我有關的人與事不在乎,我才沒有“機會”告訴你這個事實。
他一聽,神色更是馳緩,我也鬆懈下來,不再緊張,由自己攤軟在地。
我受了痛,受了苦,自然已經讓他解了一半的氣,這時再去解釋,是事半功倍,盡管我奄奄一息,也不人會失去我的冷靜。
“起來,你需要好好洗個澡,處理一下背部的傷口,別以為這樣就算過關,我還有很多疑問。”他踢踢我。
我無動於衷,隨便他如何。
“季千冬!”他開始大小聲威脅。
我暗自一笑,柯楚何,現在該我把握主動了。
他終於將半昏迷的我,放入重新換好水的浴池,脫我衣服時,身上的痛楚,又複地湧上,我難過的流下淚來,微微掙紮。
他歎息,“為什麼總要惹火我?”
我不答。
他又道:“為什麼總是這麼嘴硬?”
看,他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原諒我了,一切都在我掌握當中。
清洗完畢,他讓我趴在床中,提來藥箱為我傷口消毒上藥。
“你姐姐叫什麼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