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有太多太多的原因。
但他對我,也有諸多作戲的成份,離開了香格裏拉,我有時間靜想,這種感覺便越來越強烈。
以我對他的了解,在去香格裏拉之前的認識和了解,他並非大善之人,能婚前去清原找小姐的男人,會是善人嗎?對槍枝這麼熟悉,對搶劫這麼冷靜應對的男人,會是我現在認識的的這個,似乎對我已經愛之入骨的體貼男人嗎?
他的哮症難道隻是偽裝?其實內裏,與柯楚何一樣,都是變態的人?
我心驚,以他的渠道和能力,去清原打聽過我,真的會相信,明天的婚禮上,將與他麵與對祝賀的人,不是季億冬,而是她的妹妹季千冬嗎?
我突然之間覺得棘手,十分棘手。
柯楚何懷疑我,趙雲陽自然更會懷疑我。
“遇到麻煩了嗎?”冷冷的譏笑聲傳來。
“怎麼,你的少爺沒有將我掃地出門,讓你十分失望,是嗎?”
她仍然盡職盡責,給我遞來一杯剛熱好的牛奶。
“季小姐,事情別做得太過火,你不過是一個女人而已,當心引火自焚,柯先生不是這麼好糊弄的。”
我順手將牛奶往她身上潑去,女人?你也不過是一個女人,女人就該在男人身下呻[yín],受他欺騙,忍氣吞聲?
“莊阿姨,你不覺得你在楚何麵前的畢恭畢恭,唯唯諾諾讓人惡心?讓我猜猜,其實你想取代我,到他身下承歡?”
她頓時臉漲得通紅,青綠不堪,一個勁步刷刷已經衝到我跟關,雙拳捏得泛起青筋,好像隨時可掄起將我揍扁。
“真的被我說中了?哎呀,其實你們也不過差了十五歲而已,若是早幾年,恐怕還行,現在,怕也隻能望而興歎了。”
“你這個賤人!我已經忍你很久了!你到底接近楚何有什麼目的!”她身強力壯,年輕時,就是做體力活為生,盡管已經近50,仍然精力旺盛,這個時候,好像是一個嚴重性欲缺乏的女人,突然有人搶了她的心頭好,非要跟人拚命不可。
我逃過她的一抓,可惜身處低位,沒幾下便被她扯住頭發,按壓在沙發上。
“你這個瘋女人,竟然敢動手!”我出言威脅,她力道大得,讓我喘不過氣。
她氣焰囂張,“我動了手就不怕你告狀!”
“你再敢動我試試!!”我終於抬起腳,狠狠踢到了她的褲襠,她痛得頓時夾緊雙腿,倒吸了口冷氣,雙眼圓瞪,鬆了我的頭發,飛快了抽了我兩巴掌。
我不是沒被挨打過,但今天,我真想好好和人打一架,也不管身上的傷未全好,自己體型遠不如她,就這麼撲上去,兩個扭打在地上,若比靈活,她還差我許多,頓時抓臉,扯頭發,甩巴掌,輪番來,誰也不讓,我較為吃虧,我受她一下,抵得過她受我二到三下。
“我今天要打死你個小賤人!”她大腿一跨,已經騎到我身上。
我已經摸到茶幾上摔在地上的煙灰缸,她若再打我一下,我一定將她打得頭破血流。
“你有種今天就打死我,別讓我出這個門!”
“好,我們就試試看!”她已經打紅了眼,喪失理智。
在她大掌甩上我臉時,我更快,手上的東西不輕不重砸上她後腦,我下手有輕重,這不過是讓她暈過去而已,以她的身強體壯,不出半個小時,一定能醒來。
拍拍灰塵站起來,收拾一下,便開車去了天仁醫院,告狀自然是早告的好。
除了身上的痛,我心裏卻覺得痛快,好久沒有這麼酣暢淋漓的打過架,舒服多了,我齧牙咧嘴的笑了一下,然後捂著嘴角呻[yín],心裏又開始咒罵。
天仁是心髒專科醫院,並不接待我這種跌打損傷的人,要見柯楚何那還不容易。
他的傭人打傷了我,我來找他看病,光明正大。
徑直衝到他的辦公室,護士在後麵追我,上氣不接下氣,推開門一看,他正與幾位老者交談,氣氛十分嚴肅。
“院長,這位小姐。。。”小護士終於臉漲得通紅的跟了上來。
我扶著門把手,狀似快要暈欮。
“帶歐陽老先生到會客室,這個是我的病人。”他起身,十分冷靜,送幾個客人出了門。
門一關,自顧回到座位,笑道:“季千冬,不過是點皮外傷,不需要來胸外科醫院吧。”
我癟癟嘴,自動倚到他懷裏,攬著他的脖子道:“我現在這樣,是不是有理由可以不去參加婚禮?”
他已經拿了醫用棉,沾了藥水替我消毒,仍帶笑意,“你害怕?”眼底卻說著,你想棄場,不可能。
我垂下眼,是,這一刻,我是真有點害怕,我不想麵對趙雲陽,這一天來得太快,並不在我的計劃之內。
“才不是,我怕會想在婚禮上對他動手,他騙了我姐姐,卻和另一個女人結婚。”
他挑挑眉,“是嗎?”
我無所謂,耍著無賴,“你若不在乎,別說受這點傷,就算是爬,我也要爬去。”
他繃緊臉,語氣森冷,“誰傷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