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段(1 / 2)

,這是什麼世道,我恍惚的仰起脖子望著天花板,可是淚水卻還是流了下來,怎麼也倒不回去。

我笑,我好想笑,淚越多,我便越笑得多,卻是哭笑不得,比死還難看,到這一步,才知道,在她心中,柯楚何是這樣的地位,他好,可以為她撐起臉麵,紮起台型,不好,便成了連累,甩也甩不及,我哭,我笑,不是為柯楚何難過,不是,不是,我心中憤怒的叫著一萬遍,我隻是可笑我這一年來,報仇報錯了對象,我一開始就應該選季元芷,隻有她才是林惠怡的心頭肉。

“你怎麼啦,說話,不會是死了吧!”她見我許久一絲聲音也沒有,開始捶門。

我突地起身,手一下子抓到門把手上,就這麼按了下去,聲音一響,我又清醒了,季千冬,你想做什麼,你想衝出去甩她幾巴掌嗎,沒有用的!她根本不在乎,她比起你來,要老練多了,這時你又何需衝動,讓她抓到你把柄去告狀?

我慢慢的收回手來,靠在門上,終於找回了一絲理智,“這是交易嗎?”

“你們一起出國,不要再回來,這裏不再與你們有任何幹係!袁家的事我來應付。”她沒有間接回應。

我喃喃道:“林惠怡,他是你的兒子,他還是你的兒子吧。”

“你瘋了,在亂說些什麼,我隻給你三天的時間考慮,你自己看著辦!”這時她反倒急不可耐要離去。

她不在乎,她真的不在乎,我搖搖晃晃的走回床,將自己緊緊裹在被子裏,瑟瑟發抖,突然我想起什麼,連忙把隱蔽急用的電話線給接上,這是趙雲陽特地裝的,為了有急事我能找到他,我慌亂的撥出號碼,卻不是撥給趙雲陽。

我聽到自己的聲音好像一個冰極了的人說話那般顫唞,甚至拚湊不出一句完整的句子,陸浩南在電話那台急得滿頭是汗,一個勁說:“冷靜,千冬,慢慢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在他的努力下,我終於完整的說道:“浩南,關於楚何,楚何……”我又說不下去。

他忙應聲,“對對,我知道他,柯楚何,他怎麼了,你別急。”

“我記得,你說過,好像後來還調查到一些資料,對不對?”

他鬆了口氣,“嚇我一跳,我以為他出事了呢,這份資料我早要給你,可你當時隻關心他老婆,趙雲陽和雪兒的事,推開不要啊。我以為不重要,後來也沒有再提。”

我懊悔得想把自己掐死,“對,就是那份資料,上麵說著什麼。”

“你等等,我拿來啊,馬上。”

我暫時鬆懈下來,這才發現,我用的是右手握緊話筒,太過用力,肩膀早已經刺痛,整條手臂都麻木,辛苦的才把話筒換到左手,不知道是痛的,還是嚇的,渾身如同滾過泥水般的濕。

“來了來了,別急,我讀給你啊,我最先給你的資料是從他被林惠怡接到身邊生活開始的,後來這份,是之前的事。”

我咬緊牙關,“我在聽,你繼續說。”

“嗯,我查到他8歲前是在孤兒院過的,林惠怡在沒有遇到季教授前,與前夫所生的孩子,孩子歸前夫柯建業,但事實上,這個人不學無術,是個浪蕩子,愛賭愛喝酒,欠了一身債,後來死於一次車禍,但不知道為什麼,林惠怡沒來領柯楚何一起生活,消失得無影無蹤,嗯,這大概是他五歲時的事,柯建業的親朋好友生前就對他避之不及,不少都是債主,自然沒有人收留他,後來才被收容所帶走,一直到八歲,就是林惠怡與季瑞國結婚的那一年。”

我冷笑,“她自然不會帶他在身邊,那時她正與季瑞國打得火熱,使盡萬般手段,怎麼會帶一個拖油瓶在身邊。”

“這女人真夠心狠的,柯楚何當年才五歲,所有人對他避之不及,真不知道那幾年他是怎麼過來的。”陸浩南無盡唏噓,歎了口氣。

“我知道了。”

陸浩南忙喊住我,“千冬!你現在知道真相還準備繼續下去嗎?這樣未免對他太不公平,他也是這件事的受害者。現在鬧成這樣,醫院生意慘淡,全城都在討論這件事,袁家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他,又有不少同行在挖他的牆角,醫資流失很厲害。”

“你同情他?”

“哎,我沒有立場,不管怎麼樣,千冬,我始終都站在你身邊,如果說錯,我也是幫凶,如果我早一點把資料給你……”

“不,你早一點給我也一樣,同樣是這個結果。”我冷冷的打斷。

他歎息一聲,“好,我知道了,不過希望你慎重考慮一下。”

我木然擱了電話,坐著發呆,是,陸浩南說的有一點很對,柯楚何,他與我一樣,是受害者,林惠怡若在乎他,不會狠心拋下他八年,讓他過那種不見天日的日子。

我想了好多,舊時的片斷一點一滴湧上我的頭腦,他為什麼會那樣對我,他憎恨女人,不相信女人,他罵所有女人是賤人,是卑賤的母狗,他要報複,他讓我痛,他極盡所能的侮辱我,把我當作完全沒有人性的軀體,他毫不留情的狠狠將我踩在腳下。

我曾嘶啞的問他:“柯楚何,你還在不滿意什麼!”我還說,楚何,別這樣對我,我不是你的仇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