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事?”我忍住氣。
他便打著哈哈,“我隻不過讓事態進展快一點。”
“把那個女人給我關起來,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我討厭無能的人!她偏不乖!”
“早該這樣,你要明白,有些人是不能施舍一丁點溫情的。”
我咬牙切齒,“今天該讓她看看她仍然抱有期望的這個所謂的父親,到底是什麼惡心的模樣!”
“不要跟她一般計較,別忘了,她到底是我的救命恩人。”
“我討厭人的背叛!尤其,她是惡意!”這回我敢肯定,億冬絕非善意,不過就是披著善意的外衣。
“好像是你先背叛她哦。”龐坤哈哈大笑。
我隻是與你做了筆交易,心與身還在我手上,不過你自以為背叛罷了,但,此時我自然不會與你爭。我暗自想,咬緊唇聽著他刺耳般的笑。
“快了。”我說,“別外,為免想季瑞國兩敗俱傷,你要做好準備。”
“我既然讓他見億冬,自然有準備。”他率先掛了電話。
我無可奈何收線,我當然知道,不是每一步,龐坤都會一五一十聽我的,今天,不過是他給我一個警告。
他也等不了太久了。
暴風雨,好像馬上就要來臨了。
46
46、第 46 章
季元芷來找我時,我正翻著一本詩集,躺在陽台的竹藤搖椅上入神的看。
詩的名字叫《錯誤》,我很喜歡,尤其是這句“我達達的馬蹄是美麗的錯誤,我不是歸人,是個過客……”
“我不是歸人,是個過客。”我將書搭在臉上,遮住耀眼的陽光,聞著書香氣,輕輕的呢喃著,是,過客,形容得真好,我隻是過客。
再美的馬蹄聲,也不過是讓離去顯得更加的惆悵。
自然跟徐誌摩那種輕輕的我走了, 正如我輕輕的來; 我輕輕的招手, 作別西天的雲彩不同。
我是怎麼來的?又將如何走?
這一切若是個錯誤,又該如何結束?
我沒有想過結束,我攪翻了一切,根本沒有想過如何善後。
“站這麼久不累嗎?”我仍然將臉蓋在書下,十分愜意。
我換了個更舒適的坐姿,“情深不壽,強極則辱,謙謙君子,溫潤如玉,季小姐,你有聽過這句話麼?”
季元芷也順手從書架上抽了一本書來,坐在吊椅上,輕輕的搖著,帶來些輕微吱呀聲,聽起來,心情平靜,並非找我來吵架。
“當然,小時候愛看金庸的書,還好眼睛到現在還是好的。”
真難得,我們竟然能友好坐在一起聊天,“雲陽這樣的男人,堪配這幾個字,誰能不愛?誰能想到,書中的人竟能在現實中碰到,還能相愛並且白頭偕老,你,還有什麼不滿足呢。”
“聽起來這話似乎不是在諷刺我。”她話裏有些竊喜,但不明顯。
“當然不是,在你眼裏,我一定全身長滿了刺。”我也笑著。
“也許。”她不置可否,又道:“女人向來有第四感,我直覺你是個危險的人物,但仔細一想,可能是源自於我的嫉妒,我與你並沒有世仇,你何需事事針對我?”
我哈哈大笑,“針對你?季元芷,你該這樣想,哪個女人不想針對你?把你當天敵,還需什麼世仇?不如我代天下女人問問,季元芷小姐,你還缺什麼呢?”
她一怔,竟然也笑得俯不可仰,“你真是有趣的人。”
我抽掉書,認真而又好奇的問她,“真的呢,你對我的防範,隻讓我受龐若驚。”
她籲了口氣,悠悠別開眼去,眯著眼側頭看外頭的風景,“我自己什麼都不缺,我得到太多,一直是,從小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一切的東西都送到我手裏,我還得挑,要哪樣,如果可能,我希望將我健康給雲陽,這樣他就不用這麼辛苦。”
我有些意外,“他不是好好的麼?”
也許她也有許多的苦不足為外人道,嘴角有絲苦笑與無奈,“身體時好時壞,近二年才有些好轉,我剛認識他時,不知道哭了多少淚,每天一醒來就是打電話給他,害怕他從此就消失不見,與一個隨時都可能死的人在一起,這種擔驚受怕,這種折磨,真是無人理解,連他都不能,他一向想得開,對生與死看得淡然。”
“對他來說,什麼都是差不多就好,不強求,不給人惹麻煩,不任性,不衝動,不因時日少便去浪費光陰,他很知足,千冬,你僅隻看到他冰山的一角,他是個好人,無論他做什麼,他身邊的人都不會怪他,也不忍心責怪他,這種寬容,又不是可憐與同情,實在很難說得清楚,他從來就是個很規矩和乖巧的人。”
“跟我說這些做什麼?”我又躺了回去。
“是,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要跟你說這些,但我知道,你聽了這些,肯定不會同情或是可憐我,這樣最好,既然雲陽一定要幫你,我哥哥也囑咐我照顧你,我又何必自找不痛快,你的確與眾不同,連我都想知道,你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