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腦袋時那股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恐懼,那是……

他瞪大鷹眼,合十的翅膀鬆開,右翅在地上比劃出幾個字——我有話要說。

寧致一手托著下巴,一手搭在膝蓋上,視線落在禿毛鷹比劃出來的字上,挑了挑眉,指尖溢出一縷綠光,打入禿毛鷹體內,“來說說你的遺言。”

禿毛鷹聞言抬翅揮過鷹眼,尖利的鷹喙發出一聲哀鳴,哀鳴到一半,他戛然而止,“嘿!我能出聲了?”

一旦能開口,禿毛鷹霎時精神抖擻,他轉動著眼珠子,雙翅搭在身前,做了個不倫不類的拱手動作,“請允許我做個自我介紹,我乃弈君妖王麾下的妖君黑翼——”

“什麼黑翼,你不就是引狼入室的昔日妖王浮華子麼?”黑猿可不想到嘴的肥肉叫他跑了,直接戳破浮華子的謊言,道:“王後,你可別聽他胡說八道,這浮華子跟了玉歡很多年,別的沒學會,倒是把玉歡那一套虛偽、狡詐學了十成十。”

“黑猿兄,這你就不知道了吧。”禿毛鷹能在玉歡手下活這麼多年,早就練成了銅牆鐵壁,瞎話更是張口就來,“浮華子那是我兄弟,我跟我兄弟長的一模一樣,你認不出來也正常。我兄弟做錯了事,被玉歡吸人了妖幹,那是他活該,但他作為我的兄弟,我黑翼怎麼能不管?所以我委曲求全,忍著玉歡那個淫.魔對我的羞辱,混到連人形都化不出來,才堪堪得到他一點點的信任。”

黑猿想說什麼,寧致抬手製止了他的話,意味不明道:“撿重點說。”

“是是是。”禿毛鷹討好道:“王後,我跟你說,你和王千萬別去魔宮。”

“為什麼?”寧致好奇的問。

禿毛鷹恨鐵不成鋼道:“王後,您是不是傻啊,玉歡是個什麼東西?他是淫.魔啊,您長得這般風流倜儻、舉世無雙,那淫.魔能放過你?”

“小.嘴挺甜啊。”寧致揚起唇,愉悅道:“說實話。”

禿毛鷹聽出寧致聲音裏的悅色,心知人族那句‘千穿萬穿,馬屁不穿’這話當真是至理名言,這不是,小命算是暫時保住了。

他做委屈狀地垂下頭,小聲嘀咕道:“我說的就是實話嘛,王後本來就是我見過最好看的人族。”

說罷,他挑起一隻眼,偷偷打量神色舒緩的寧致,這才正經道:“玉歡鮮少出魔宮,人族猜測他是在閉關修煉,衝擊飛升,毛的閉關,他修為早就到了瓶頸,一般的修士根本就不夠他塞牙縫的,他就讓除青魔君之外的七大魔君給他培養爐鼎,見天的跟那些爐鼎縱情聲色。”

“上次他去海域的事王後聽說過吧,他就是為了弈君妖王去的,他采補了那麼多爐鼎,修為寸步不前,就把主意打到了咱們王身上。”

“那青魔君是怎麼回事?”

“青魔君也是他的姘頭唄,當年就是青魔君把玉歡帶到了妖界,要不是他,我、我兄弟也不會擄走玉歡,最後被玉歡吸盡修為,成了妖幹。”禿毛鷹說著,心中就開始泛起了酸,同為妖,同樣做了對不起妖族的事,憑啥青鋒屁事沒有,還能當青魔君,他卻得背負整個妖族的憎恨和唾罵?!

禿毛鷹心中不忿,就把青魔君做的事都一五一十、添油加醋的說了出來。

這頭的青鋒,頂著弈君冷戾的視線和好友兄長難以置信的神色,艱澀的把不願提及的過往說了出來,說到最後,他道:“我願意接受王的懲罰。”

“吾有什麼資格懲罰你?”弈君斂起心底的戾氣,淡淡道:“你都說不認吾這個王了。”

“王……”

青芒到底顧念兄弟情誼,噗通跪在地上道:“王,是屬下沒教好青鋒,請王一並責罰與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