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
寧致放下削筆刀,抬頭看了一眼,眉峰一擰,靜默片刻,用筆指著旁邊休息區的布藝沙發,“你坐那上麵去。”
莊弈君扭頭,一看見沙發,腦子就控製不住的開始飄。
但飄的再遠,一想到溫錦的情況,他的心就激蕩不起來。
他老實的坐在沙發上,在寧致的指揮下,側躺在沙發上,屈起一條腿,單手撐著腦袋。
寧致目光從他空檔的浴袍掃了一眼,攥緊手掌走上前,取來一個抱枕,丟給他,意有所指道:“你還挺騷的。”
莊弈君聽的有些莫名,直到寧致把抱枕丟在他肚子上,他才反應過來,老臉一紅,連忙擋住漏風的部位,“我以為、我以為你……”
“別動。”
寧致拿著筆回到花板前,目光落在莊弈君輪廓分明的麵容上。
他這次畫的比白天兩次都快,一個小時就完工了。
他滿意的收起筆,咬著筆杆頭,目光落在驚鴻一瞥的風光上,這裏他沒有用抱枕,而是用的剛才看過的真實風光。
莊弈君見對方收了筆,從沙發上站起身,放慢腳步走了過去,站在青年的背後。
畫功較之前兩次有明顯提升,把他身材的曲線和流暢都刻畫出來了,尤其是——
他看著重點畫出來的部位,呼吸一重,驚動了正在思考的青年。
青年扭過頭,隨意的看了他一眼,道:“你要是介意,我可以毀了。”
“不。”莊弈君的聲音有些嘶啞,仿佛似在壓抑著什麼,“你畫的很好。”
他現在終於明白了小叔為什麼會有那見鬼的愛好,因為看到自己被喜歡的人畫出來的時,心中有一種情緒在滋生,這種情緒前所未有的強烈,強烈到他差點失控。
他艱難的轉過身,狼狽的走出畫室,衝進浴.室,在裏麵待了很久。
等他一身濕氣的從浴.室出來時,畫室裏的人還沒回來。他平複了一下心情,再次來到畫室。
他站在青年身後。
青年沒有察覺到他的到來,而是高度集中在麵前的作品上。
這次用的不是鉛筆,而是畫筆和畫布。
畫布的背景是中世界的古堡,古堡背景下,渾身是血的男人麵色蒼白地躺在布滿荊棘的玫瑰花海裏,無數黑色的荊棘藤蔓瘋狂地生長,如同觸手一般瘋狂地纏繞在男人身上。
男人無法掙脫,一雙赤紅的眼絕望地仰視著星空上的圓月。
男人的臉,赫然就是溫錦自己的臉。
莊弈君無法形容心底的震撼,隻覺得畫中撲麵而來的絕望叫他窒息,他無法自控地伸出手,把正在處理細節的青年拉起來,挑起對方的下巴,如同一隻缺水的魚,張開嘴咬住對方的唇,探出舌尖,在對方的口中尋找解渴的水源。
“啪!”
是畫筆掉在了地上的聲音。
寧致震驚的瞪大眼,心中琢磨著要不要給他當場表演一個嘔吐的絕技。
這要是吐了……
算了,惡心他的同時,這不也是在惡心自己?!
想到這兒,他驀地伸出手,一把薅住莊弈君的頭發。
頭發扯動莊弈君的頭皮,把莊弈君從失控中驚醒。
他倏地睜開眼,黑沉的眸光裏閃著炙熱的光芒,就像是一隻餓狼,正虎視眈眈地盯著小綿羊寧致。
小綿羊·寧致瞳孔一縮,抬手捂著唇,喉間發出一陣幹嘔聲。
思忖現在是不是可以吐了。
但最近養的太好,吐不出來了。
這……
這就尷尬了!
倆人大眼瞪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