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著彌漫在夜色中的雨霧,道:“下雨了。”
細雨落在屋頂,彙聚成水珠,‘滴答滴答’地落在地麵,奏起了晚間樂章。
……
次日清晨,伴隨著一縷陽光射.入房間,莊弈君蘇醒過來。
他緩緩睜開眼,入目的是愛人安睡的麵容,他放柔眸色,湊到愛人的額頭,輕輕一吻,隨即小心地鬆開愛人,披著睡袍,起身去畫室拿行李箱。
等他穿戴整齊回到休息室,安睡的人已經睜開了眼。他放下行李箱,快步走過去,柔聲道:“怎麼不多睡會兒?”
寧致撐起身子,靠在床頭,眯眼打了個哈欠,睡意惺忪道:“餓醒了。”
莊弈君低笑了一聲,“你昨晚什麼都沒吃,確實該餓了。”
“怪誰?”寧致乜了他一眼,目光落在他的唇上,輕描淡寫道:“你倒是吃的飽飽的。”
莊弈君呼吸一滯,心髒驟然加劇。
他頓了半響,深吸了口氣,以拳抵唇,輕咳了幾聲,不自在道:“你想吃什麼,我去給你買。”
寧致的視線在他微紅的耳尖停了片刻,隨即裹著被子下床,從衣櫃裏翻出衣物,邊穿邊道:“昨晚沒回去,也沒給家裏去個電話,爺爺會擔心,趁著時間還早,你先去刷牙洗臉,等會兒一起去吃早餐,吃完後你直接去公司,我回去一趟,”
很平常的一段話,卻叫莊弈君心湖漾起層層漣漪。
他動情的走上前,展開雙臂,自後抱住青年,下巴磕在青年的肩頭,唇角浮出淡淡的笑意,冷峻的眉眼仿若窗外的陽光,和煦又溫暖,“錦兒,餘生都陪著我好不好?”
寧致微微扭頭,垂下眼皮,看著肩膀上的腦袋,道:“你刷牙了嗎?”
“……”莊弈君一僵,悻悻的鬆開手,趁著青年背對著自己,偷偷攤開手掌放在嘴邊,哈了口氣,沒口氣啊。
他鬱悶的走進洗手間,從置物架上取了新牙刷,一邊擠牙膏一邊用愛人的水杯接水,心道媳婦兒到底是什麼意思啊,這睡都睡了,也沒個準話。
難道是怪他昨晚……
這也不能全賴他啊,第一次麼,難免有個磕磕碰碰的,後麵不是好多了麼。
莊弈君想到這兒,臉頰有些發熱。
他刷完牙,用冷水撲麵,指腹摸.到下巴上的胡茬,手微微一頓,匆匆抹去臉上的水,轉身回到休息室,從行李箱取出刮胡刀和剃須膏。
寧致跟著他走進洗手間,看著他往唇角四周抹剃須膏,抬手摸了摸紮手的下巴,若有所思地看著莊弈君。他這副身體留胡子不好看,但莊弈君不同。
莊弈君五官立體,高鼻深目,很有男人味,若是再留點胡子,肯定更性.感,做起來也更帶勁。心中這般想著,他麵不改色的走上前,拿走刮胡刀,道:“我喜歡更有男人味的男人。”
莊弈君一愣,有些沒反應過來這句話的意思。
寧致擰了個熱毛巾,抬起手,唇.間噙著笑意,一邊替他擦去臉上的剃須膏一邊道:“胡子蓄起來,嗯?”
低沉的嗓音略微暗啞,尤其是最後那個‘嗯’字,在這樣一個安靜的空間裏,又拖著卷翹的尾舌音,顯得極盡溫柔繾綣,讓人恨不得溺死在他那銷.魂的嗓音之下。
莊弈君眸色加深,一把摟過麵前愛人的腰,湊到他耳邊低聲道:“喜歡?”
“喜歡。”寧致感受到莊弈君的異樣,輕笑了一聲,順手攬著莊弈君的脖子,微微側過腦袋,想在他臉上親一口,看到臉上殘留的泡沫,抓著他的頭發,往後扯去,“別動,我替你把小.胡茬子修一下。”
莊弈君深吸了口氣,啞聲道:“以後別抓我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