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太醫看著胤禛道:“皇上若是能在找到這兩種的其中一種,奴才可以想法子試著看看。”

胤禛皺起了眉頭,這千年雪蓮和萬年龜血任何一樣哪裏是那麼容易得到的。

迎春聽了這話道:“太醫,缺少一味,你當如何救他。”

張太醫雖不認識迎春,可看迎春的麵具也知道她就是傳說中的幻影玫瑰,因此忙道:“姑娘有所不知,張家祖傳有一套過血換血的方法,隻要找一個合適的人,度血換血就可以了,前提是需要又保本的千年雪蓮或者熱性的最佳良藥萬年龜血。”

迎春聽了點了點頭:“太醫,他還能堅持多長時間?”

張太醫看著迎春道;“估計還有三日,三日後寒毒將發作。”

迎春點了點頭:“三日後我一定把這兩種的其中一種送過來。”說完也不跟人找招呼直接飄出的窗口。

迎春的心在糾結中,她知道孫紹祖有龜血,可是該如何才能得到那龜血呢,盜,她隻有決定去盜。想到這裏迎春倒是鎮定了下來,眼看天快亮了,她必須先去休息,然後再思索下一步的打算。

回到綴錦樓,迎春雖然無倦意,可還是強迫自己去休息。

可是當天大亮的時候,迎春還是起來了,她終究還是無法入睡,走出綴錦樓,看著院子中沒有葉子的迎春樹,還記得風無痕信誓旦旦的說要在來年給她慶生,摸摸耳朵上的墜子,迎春的心中泛起一絲的愁緒。

淡淡的看著迎春樹,迎春的心中泛起一絲的悲哀,她沒忘記康熙臨死前的囑托,沒忘記自己對康熙的保證,她輕輕的抬起手撫摸著眼前的迎春樹,她知道有時候很多事情都是沒有選擇的。

不知道風無痕到底是哪裏得罪的年羹堯,如此被追殺,可是她知道,無論如何她都要救風無痕。

十一月的寒風無情的吹過,可是她卻感受不到一絲的寒冷,也許是因為心中有事情,也許是真的不冷。

賈赦和孫紹祖進來看見的就是這樣的情景,院子中一個身著白底雲錦貂皮棉襖的女子,頭上隻插了一根玉釵,白色的麵紗雖然蒙住了她的臉,卻擋不住她周圍的氣息,是那麼的憂鬱那麼的沉靜,那麼的悲哀那麼的孤獨,仿佛天地間的萬物早已經遺棄了她,隻有她在迷茫中選擇生存。

孫紹祖一時間有些詫異了,不明白為何迎春會有這樣的表情,明明應該是個端莊柔順的閨閣千金,可此刻有的確是那無盡的傷感和悲哀。

賈赦故意咳嗽的一聲,驚動了院子中沉浸在自己思緒的人。

迎春回頭看見賈赦和孫紹祖皺起了眉頭,可她還是施禮:“老爺和孫爺來我這綴錦樓又是為了什麼?”

賈赦看著迎春微微紅了紅臉:“這個,原本欠孫爺的五千兩已經還了?”

迎春淡淡看了賈赦一眼,然後又看了孫紹祖一眼:“哦?是嗎?”

賈赦點了點頭,然後才一副名正言順的樣子道:“所以,這會子,你總也是要嫁人了吧?”

迎春看了一眼賈赦,一副很淡的口氣:“雖然你是還了孫爺的錢了,可你能說你不再借了嗎,還是想說別的?”

賈赦微微一愣,不想這迎春無意的話卻也是說的是事實,雖然當初利用賈母的貼己把錢還了,不過才半日工夫,他卻看上了戲院中的一名戲子,因此又借錢養了起來。

孫紹祖有些詫異迎春竟能看得如此透徹,卻也隻微微一笑:“雖然是有借的,可也算是還了的。”

迎春看了孫紹祖和賈赦一眼,心中真的有些疲倦,因此也不再客氣什麼直接道:“我累了?”

賈赦漲紅臉道:“你這樣子算什麼,好歹我才是你父親,‘在家從父’的道理你忘了嗎,那些字讓你見識到了哪裏?”

迎春有些頭疼的樣子,輕輕的擰了擰自己的太陽穴,好一會才開口道:“識字讓我明白的是如何做個正直的人,不是讓我去接受被賣的命運,我累了,今兒就不陪你們了。”說完也不理會賈赦和孫紹祖直接回了房。

秋爽和冬萊擔心的看著迎春:“姑娘,你沒事吧?”

迎春歎了口氣道:“沒事的,隻是有些累,讓我休息一下吧。”

秋爽和冬萊點了點頭,然後虛掩上她的房門走了出去。

迎春躺在床上,思索著晚上應該怎麼行動,她知道這樣去是很冒險的,可是如今已經沒有法子了,為了風無痕,她隻有賭一把了。

夜風冷厲,寒氣逼人,這樣的夜半,即使有明月相伴,也是無人出來的,迎春換了玫瑰幻影的服飾和麵具,急急的在屋頂上飛馳,她其實也是知道這孫紹祖在京城的住址的,卻不知道這孫紹祖是否會帶了萬年龜血,可是此刻她已經沒有猶豫的時間,隻有去試試。

夜半的寒冷,冷月的孤寂都已經不能阻隔她此刻的行徑,她沒有告訴胤禛眾人她要做的事情,因為她知道若是胤禛眾人知道了怕是必定要阻攔她的。

孫家此刻已經息了燈火的,迎春雖然不知道該去哪裏,可如今也隻能走一步算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