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哪知道這一切也不過是表麵,不當家不知柴米貴,這一當家所有瑣碎的煩惱也就出來了呢。
然而不管如何,她也和賈府所有人一樣,認為賈家隻要有元春在,自然也是不怕的,因此自然,凡事也就不精簡了的,可是賈府畢竟沒錢了的,因此她決定以勢易勢。
什麼叫做以勢易勢呢,其實簡單的說也不過就是利用元妃的勢力,幫助做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呢。
說來也是巧的,原本她是不會有這想法的,偏賈府先榮國公的陰誕到了,因此她依照常例,自然也是帶了婆子丫頭做了祭祀的事情,祭祀的地方也不是別的,正是那鐵檻寺。
不過賈府一時間去了這多人的,一時間沒多的齋房招待他們,因此有部分女眷自然也就被請去了離鐵檻寺不遠的饅頭庵住了一宿。
寶釵和寶玉夫婦自然也就去了饅頭庵的。
饅頭庵的主持叫了惠,倒也算是有些見識的,她親自迎寶釵寶玉進了齋房。
因為祭祀的事情是少不得寶釵這個當家奶奶過問的,因此雖然進了休息的地方,可卻也是不能安身休息的,她囑咐琥珀好生照顧了寶玉,自己則到了外間問了惠一些祭祀的事情。
“這祭祀榮國公可不是小事情,你們庵上雖不是正經祭祀的師父,可也當小心侍候了的。”寶釵躺在一旁的長榻上也是一副當家奶奶的樣子。
一旁的鶯兒則給她捶著雙腿。
了惠手轉著佛珠,一臉笑道:“這自然也不勞奶奶吩咐的呢,貧尼自然也是知道如何做的。”
寶釵眯著眼睛也不看了惠一眼,隻點了點頭:“如此也是好的。”
了惠看了寶釵好一會才道:“有一件事情好想二奶奶想個法子呢。”
寶釵睜開眼睛看了了惠一眼道:“多大的事情,若是芝麻些瑣碎的事情可別稟告我了,我也累著呢。”
了惠忙笑道:“這事情對二奶奶來說自然是小事情,可對於我們這些人來說可卻是大事情呢。”
寶釵再度看了她一眼,然後幽幽開口道:“有話就說吧,素來我也隻愛聽明白話的。”
了惠忙道:“二奶奶不知道,在這饅頭庵東麵不過二百裏的地方有個小村莊,雖然比不得府上家大業大,不過在那裏也是有個有錢的主的,那主也有個女兒,叫金哥,自小也是配了親的,不想今年三月三出去賞花的時候遇上了那縣衙的衙內,那衙內可也是有勢力的人,也見過不少的紅粉女子的,偏是見了這金哥就一眼看上了的。”說到這裏她瞅了瞅眯眼的寶釵。
寶釵聽到這裏見沒了下文,隻道:“有話也就直說,別拐了彎的,讓我煩心呢。”
“這是自然的。”那了惠忙點頭繼續道:“那衙內算是對這金哥也是上心了的,因此就托了媒人去提親,不想才知道這金哥竟是有主的,雖不是什麼名門望族,倒也是個守備公子呢,可這衙內和那金哥都相互有了心的,自然兩邊的家中也是想有個好結果的,可偏那守備公子不肯退親,因此想求了二奶奶一個示下呢,給說合了這事情才好呢。”
寶釵聽了原也不在意,隻懶懶道:“這事情雖是能做,可我卻也懶得做呢,你隻托別人去也就是的,別來煩我呢。”
了惠忙道:“這是自然的,可是如今貧尼打了保票了呢,隻說跟府上是有交情的,這事情自然也是能解決的,若是二奶奶不願意,我們這些知道真相的自然也是明白府上是不屑做,可那些不明白的人還當府上是懼怕了那守備了呢。”
寶釵聽了睜大了眼睛冷哼一聲:“偏是哪個不要嘴的人說這話的,若要我管自然也是可以的,你且拿個三萬兩銀子來,我自然也是幫忙了呢。”
寶釵說這話本也是賭氣,不想這了惠一聽,眼睛可亮了起來了,看著寶釵道:“這錢財自然也是小事情呢,奶奶要,三日內就能送到府上的。”
寶釵原也不過是推脫之詞,不想這隨意的一句話竟給她生了這許多的錢,心中不覺大喜,不過臉上卻也沒表露隻淡淡道:“收你這三萬兩,其實也不過是給底下的小廝一個跑路費呢,也進不得我的口袋,若是麵上說,別說這區區三萬兩,隻是十個三萬兩,我此刻也是能拿出來的。”
了惠忙諾諾道:“自然自然,二奶奶的情,想來那衙內也是不會忘記的。”
寶釵點了點頭,再度眯上眼睛道:“既然這樣,你也自去吧,等哪日把錢送來了,這事情我自然會使喚人給你辦了的。”
那了惠點頭合十,然後悄然退下。
也不過是三日功夫,那三萬兩的白銀,果然如數的送到了寶釵麵前。
看著這一大箱子的銀子,寶釵微微一笑,她這會可知道如何得財了呢,這世間想來如那衙內一般的人也是有的,憑著元春在宮中的身份,想來有些事情也是做的容易的,因此她開始決定以這種方式斂財。
可是光她一人也是展不開的,因此她想到了賈璉。
那賈璉自從休離的鳳姐,尤二姐又自殺了,房中也就剩下秋桐一人,剛開始兩人也覺得這般自在的,可是時間一常,這賈璉可又是本性複發了,總也是心癢癢的隻想再找個合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