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白心頭隱隱有了一個猜想,心跳的越來越快。

他慢慢走了過去,將那張紙從壓板下抽了出來。

眼角隻瞥到了一些龍飛鳳舞的線條,心頭略微酸澀。

老師竟然允許這個人隨意使用她的工作室了!

就連他,也是在入門快一年之後,才被允許隨意出入沈悅的辦公室,因為她非常討厭在設計時被打擾。

可現在,這個半路出家的小少爺,不過才學了幾個月的家夥……

那些不屑夾雜著嫉妒,逼迫他將目光鎖在了紙上,當他看清整副圖的時候,雙眼瞬間瞪大,連呼吸都忘了。

這是……

許炎的參賽稿?〓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上麵繪製的是一套奢華的晚禮服,抹胸的設計,一側肩膀有一條絲帶繞到後頸,白色漸變銀灰色,腰腹收得極好看,幾點星芒落在腰側,而往下就是華麗的大長擺,每一處褶皺都精心設計,相隔固定的距離落下一顆閃閃發光的水鑽。

銀灰色本就亮眼,配上這種設計,在燈光的照射下……

蘇白已經感覺些許窒息,過了半響,直到肺部都感受到了缺氧的痙攣,才用力喘了一口氣,大口大口呼吸起來。

他雙手撐著桌麵,身形搖搖晃晃的,頭腦昏沉,一時間腦海裏一片空白,什麼都來不及想。

他紅著眼,又盯著那張圖紙,視線已經帶上了幾分殺氣。

這是許炎那個草包的參賽稿?

哈,開什麼國際玩笑!

因為這段時間,玉簡都是被沈悅單獨輔導的,所以蘇白至始至終沒有見過他的圖紙和成品,對他的實力,隻有一個模模糊糊的概念。

但要說許炎能畫出這樣國際水準的設計圖來,蘇白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的。

這裏是沈悅的工作室,說不定是她自己接的單子……

他的自我安慰,在看到自己右手大拇指捏的地方露出字跡時,被徹底擊碎。

璀璨。

龍飛鳳舞兩個字,就跟許炎這個人一樣,囂張至極,招人厭惡的同時,也讓人不由得被他吸引視線。

那筆跡他卻是熟悉的,無論如何都無法自欺欺人。

許炎,許炎……許炎!

怎麼哪哪都有你!

為什麼偏要跟我作對!

心頭不斷湧上的惶恐令蘇白有些難以抑製地發起抖來,對於一個素來高傲的人來說,要承認自己的對手,尤其是被他百般看不起,甚至進駐該領域並沒有多久的人,比自己強,那簡直是比自殺還要痛苦。

說不定……

這就是那個富家小少爺為了打壓自己,高價請槍手買的呢?

甚至有可能就是沈悅為他一手設計的……

他心思越發陰暗,極度惶恐之下急需一個感情的宣泄口,而用這種惡意來揣度許炎,從來都能給他帶來無限筷感和滿足。

這次也不例外。

這麼想了一通,他突然平靜下來了。

切,果然是有錢人家的大少爺……

蘇白冷笑一聲,甩了甩手裏的紙,發出清脆的劈啪聲。

他低下頭,挪開擋板,將它小心翼翼放了回去,連露出來的角度和圖案,都跟原來一模一樣。

然後拿起了一旁的筆記,輕手輕腳走了出去。

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

玉簡解完饞回來,推開門的一瞬間,就了然地挑了挑眉。

他快步走回工作桌旁,所有的一切都很正常,卻掩飾不住他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