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心裏是一陣的心疼。
“我不餓。”說完又將注意力轉到賬本上。
“少主!就算您不為自己著想,也要想想小姐啊!”
墨秋良單薄的身子微微一僵,他不禁想起那個又喜又悲的昨日。
昨日墨秋良在書房裏卻無心看書,若雲突然衝了進來嘴裏直喊著小姐醒了。墨秋良當時便楞住了,心裏感激上蒼終於聽到他日日夜夜的禱告,而後忘記男子的矜持直往小女的房間奔去。在看到女兒清醒的坐在床沿時,墨秋良感覺自己終於又活過來了,忍不住上前緊緊將女兒抱在懷裏喜極而泣。
“你是誰?”
從女兒嘴裏聽到這簡單三個字,墨秋良霎時便傻住了。他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的女兒,臉上是那有著溫度的淚珠,心卻開始冰涼,“年兒,你怎麼了?我是你爹爹呀,你不要嚇我,年兒!”
在悲歡交加中的墨秋良沒注意到墨年鶴在聽到爹爹二字時的震驚和眼中閃過的冷意。
墨秋良緊握著小女的雙肩,緊張的詢問,“年兒,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千萬不要和爹爹開這般玩笑,爹爹承受不起的!爹爹去給你喚大夫進來給你看看可好?”
“沒必要,”墨年鶴不留痕跡的掙開他抓住自己的手,“過去很多事情我已經不記得了,但是,”墨年鶴麵無表情的直直看向正一臉不敢置信盯著自己的墨秋良,“不管過去的墨年鶴是何等模樣,從現在起,請你不要在我麵前提爹這個字。”
墨秋良的臉上立即失了血色,全身止不住的顫唞,心仿佛跌進了穀底。微搖頭不願相信這樣無情的話是從和自己相依為命的女兒口中說出的,“年兒,你這是怎麼了?就算你忘了爹爹,可我是你的家人你爹爹的事實也不會改變的!年兒,你究竟怎麼了,你從來不舍得爹爹難過,現在怎麼忍心這樣對爹爹說話呢?”他不明白,他真的不明白也不相信!
“我再說一次,請以後請不要在我麵前如此自稱。如果你能讓我離開,我會感激你。”
那是他從未看到過的冷漠和無情,就算他孩時與家人失散也不曾如此心寒絕望過。知道她說真的,因為她的眼神太堅決了,“不……爹爹不能失去你!好……好……爹,不,我以後不會再和你提這字了,年兒不要走!”墨年鶴用顫唞的手胡亂抹去滿臉的淚水,“年兒剛醒來,餓不餓?我去讓羅叔給你做些清淡的填填肚子,年兒先在床上躺會,好嗎?”
墨秋良不記得自己是怎麼走出那個房間的,從他趕來到離開還未滿一刻鍾,卻仿佛置身在冰洞中幾百年甚至幾千年。
“年兒……她都不要我這個爹了……”嘴上說著,心裏卻疼痛萬分。
“少主,小姐隻是因為失憶了所以才認不得你,等往後小姐的記憶恢複了,一定又會像之前那般孝敬您的!”
會嗎……墨秋良在內心自問。他不明白,年兒隻是忘記了一些事情,可為何獨獨對他如此排斥,看到他傷心得那般,竟可以無動於衷。他不敢相信也不願相信這是事情,好似是做了個很真的噩夢。
“少主,趕緊趁熱吃點東西吧,您不照顧好自己怎麼去照顧小姐呢?”若雲苦心婆勸。
“可我吃不下……”
“這樣怎行,若小姐好了換您倒下了,小姐一定會怪罪我們沒照顧好少主,您就吃點吧!”若雲不等他反應,就走過去把早點端過來。
實在是沒胃口,墨秋良隻是吃了一兩口就吃不下了,讓若雲把吃的端出去。立在窗邊已久的身影也跟著轉身離開了。
幾個時辰之後,書房的門再次被敲起,在得到允許之後,梧桐打開了門走了進來,手裏端著一碗湯。